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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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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傳樹在嘉城外圍而不攻,并截斷了他所有糧草的運輸途徑。

李折竹愁的睡不着覺,城中米價飛漲,糧食稀缺,如果糧饷告罄,他手下的軍隊很快就會暴動嘩變。

緊接着,晉軍在城外堆砌土壩,堆的比城牆還高,這樣他們可以居高臨下地向嘉城投下弓弩箭矢,還有火炮,嘉城百姓不堪其擾,怨聲載道。

晉軍用填壕車将護城河用砂土填平,又開始挖地道。

兩方不斷互相騷擾,時不時還會隔空對罵。

晚上,他抱着顧茗松的衣服,把臉埋進去,貪婪地嗅着對方留下來的味道,緩解蠱蟲帶來的痛苦。

他聞到了有濃重的血腥味,困惑地睜開了雙眸,随即一驚。

他現在在哪?

他環顧四周,看見了黑褐色焦土、破碎血肉中露着白骨的屍骨、和盤旋發出嘎嘎刺耳大笑的烏鴉和秃鹫。

他站起來,看到了這地獄景象中唯一站立的人。

那人帶着一個色彩鮮豔猶如血液畫成的面具,他好像在傩戲中看到過,那人無聲地伫立在他的面前,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輕聲問:“你是誰?”

他有些不敢驚動對方。

對方倏爾笑了,開口卻是他熟悉的聲調:“李折竹,我說過,我們來日方長。”

一隻蒼白的、青色血管分外突出顯眼的手覆在傩戲鮮紅的面具上,将它緩緩摘下。

一張俊美妖氣的臉,眼角一顆極小的紅色淚痣,邪氣四溢。

——是周傳樹。

李折竹迅速冷靜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說:“是嗎?那我會赢了你。”

對方呵呵笑了起來,像是從肺腑間發出的嘶啞笑聲,如同風箱在嗡嗡拉響,帶着一股子奇怪的病氣和陰森的鬼氣:“那你可就錯了。”

“——天命,在我這邊。”

對方的眼神突然變了。

那雙原本陰氣沉沉的雙目突然變得肅穆、威嚴、審視和冷酷。

他像是被什麼神聖的東西迅速占據了身體,天上密布的陰雲忽然散開,金色陽光灑下,卻偏偏隻灑在了周傳樹的身上。

李折竹仍然在死亡和絕望的籠罩下站着。

而周傳樹妖氣的面容被緩緩淨化,白的透明的面龐被金色陽光鍍上一層淺金色,那雙威嚴的瞳孔倒映着李折竹的影子。

他的身影在李折竹眼裡漸漸變得無比高大,像參天巨樹一樣拔高,直到遮天蔽日,這世間的一切都在他身軀的籠罩之下。

他淡漠,無情,仿若這世間千百年來亘古不變的自然法則,貫徹在每一個生物的生命中,掌控着日升日落,月升月落,四季輪回,生老病死。

不可違逆,無法抵抗。

李折竹面露驚懼,面前的東西絕對不是周傳樹!

那東西帶給了他熟悉的感覺,又親切,又畏懼,想靠近,又害怕,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其中最奇怪的是孺慕之情,他好像和對方冥冥之間有着不可斬斷的聯系......

膝蓋一軟,他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拼命忍住想要朝拜的沖動,可膝蓋怎麼都直不起來,像是有千鈞之力壓着他的脊背。

他艱難地擡頭看向對方。

“是你要殺了我。”他肯定道。

他倔強又頑強:“可我不會死。”

對方冷漠地審視着他,深深地凝視着他。

最終,一聲歎息從耳邊劃過。

他在黑暗中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地喘息着。

眼前是空蕩蕩的房間,懷中是令他心安的、顧茗松的衣服。

他将頭埋進那散發着淺淡香氣的衣服,平複着剛剛激蕩的情緒。

他有些失神。

他正準備繼續睡覺,外面卻傳來一陣喧嘩。

湯圓沖了進來,大大的貓眼滿是驚恐,他語無倫次:“殿下,殿下,晉軍攻城了!”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擡頭看向窗外。

隻聽砰的一聲,炮火的巨大響聲在空中炸響。

緊接着,是第二聲,第三聲......

屋外很快炮火連天,刺鼻的硝煙的味在空中蔓延,混合着令人心悸血腥氣,令人作嘔。

他迅速穿好衣服,提劍沖了出去,飛快地跑上城牆,登高向下望去。

他看見了此生都難以忘卻的場景。

無數螞蟻一樣的晉軍搭上雲梯,向上攀爬,密密麻麻的人影像是啃食堤壩的蝗蟲,隻待蠶食到一定時候,梁軍如洪水一般傾瀉崩潰潰散。

梁軍将熱油沸水往下倒,巨石弓弩也在向下投射,混着火焰的焦油倒在了敵軍的頭上、背上,燃燒着皮肉和衣物,空氣中散發出一股血肉燒焦的氣味。

在他們的預想中,這些晉軍會慘叫着掉落,減緩進攻速度,然而——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晉軍被火焰灼燒着背部,既不慘叫,也不滾落,更不扭身撲滅火焰,而是機械地、麻木地、繼續往上攀爬。

他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動作絲毫不減緩,仍然螞蟻一樣往上爬。

哪怕燒焦、哪怕被刀刃和弓箭貫穿胸口。

弩箭足足有兩米長的床弩被挨個發射,它們威力巨大,甚至可以貫穿牆壁,巨大的箭矢被一次一次發射出去,企圖擊退晉軍。

然而晉軍的腳步卻毫無停滞。

“怎麼回事?”他看着行屍走肉一般隻知道進攻,不知後退與疼痛的晉國士兵,冷汗刷地留下來了,寒意攀上了脊椎。

他想起了孫透祥的話——

【你見過陰兵嗎?】

【你見過不畏傷,不畏死,不怕疼痛,即使斷手斷腳,隻剩白骨,也能爬起來戰鬥的怪物嗎?】

李折竹吞咽了一下唾液,恐懼攥緊了他的心髒。

這些士兵,還能算是人嗎......

這些晉軍戴着奇怪的面具,像是傩戲裡的面具一樣,造型奇怪,紅色濃烈鮮豔,面具下的眼神不似人,帶着一股子陰森之氣,十分駭人,猶如神秘的幽靈鬼魅,在黑夜裡顯得詭異可怖。

他擡起頭,正對上戴着傩戲面具的周傳樹的眼睛。

他們隔空遙遙對望。

周傳樹仿若夢境中一般,伸出一隻蒼白病弱的手,緩緩摘下鮮豔的如同血液塗抹的面具,露出一張妖娆的面孔。

眼角一顆紅痣像是滴落的鮮血,刺目顯眼。

陰沉的男人勾起唇角,對李折竹露出一個鬼氣森森的妖豔笑容,如同地獄裡爬出的豔鬼,對他揮了揮手,說出了一句話。

李折竹從口型中判斷出了對方說了什麼。

“——我說過,我們來日方長。”

李折竹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凝固了,夢境的現實交織在一起,冷汗浸濕了貼身的衣物。

一隻手從一旁拽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可怖的傩戲面具,那晉國士兵近在咫尺,面對面看着他,一把刀背寬闊的刀高高昂起,向他重重揮下!

他霎那間和那雙陰沉無光的眼睛對視,對方仿若有什麼奇怪的邪術,隻一眼,他就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吸走了,對方的眼睛像一個漩渦,把他的神智不斷地向黑暗中拖拽,吞噬,像要把他溺死在這一汪黑暗沉寂的死水中。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竟然無法回神,無法反抗。

直到一道劍光在黑夜中亮起。

那士兵的頭顱高高飛起,旋轉着飛遠,重重跌在地上,滾落了幾圈,又被其他士兵踐踏,眨眼間消失不見。

——是姬玉救了他。

攝魂一樣的邪術一消失,他迅速回過神,看向那個士兵。

然而詭異的事卻發生了。

那士兵雖然失去了頭顱,手上動作卻無絲毫滞澀,刀僅僅隻是在空中卡殼了一小會,便繼續砍下,眼看就要結果了李折竹的性命。

他迅速作出反應,擡腳把對方狠狠一踹,對方的刀刃和他的頸脖擦肩而過,隻堪堪劃破了他的手臂。

鋒利的刀鋒劃過,痛楚從手臂襲來,血瞬間沾濕了衣袖。

那士兵仍然頑強地拄着刀爬了起來,無頭的軀體直立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軀上,頸脖以上确實空蕩蕩的,顯得詭異可怖。

對方擡起手,再次揮刀。

隻是這次對方蒼蠅一樣的轉着,失去了準頭,隻是機械地揮砍着,即使前方沒有任何人。

李折竹盯着對方,若有所思。

對方沒有視覺了。

他用劍拍了拍對方的肩。

對方立刻反應,迅速朝被拍肩的那一側揮刀。

失去眼睛的怪物看不到面前景物,隻是徒勞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揮砍的姿勢,卻怎麼都找不到目标。

“砍下他們的頭顱!毀掉他們的視覺!”他立刻吼道。

可是這在對方詭異的攝魂邪術下何其容易!

姬玉一腳将那士兵踹下城牆,對方高高墜落,砸在正在往上爬的晉軍上,砸下去一串人,然後那些螞蟻一樣的人再次爬上雲梯。

他們不知疲倦,不知畏懼,不知死亡。

斷肢和血液不斷噴濺,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李折竹不是第一次直面戰争,可每次看見那些血腥場面還是會胃裡翻江倒海。

他恐懼地看着幾乎一邊倒的局勢,晉軍打前鋒的都是怪物,他們悍不畏死,像是潮水一樣湧上城牆。

血液噴濺在他的臉上,擋住他的視線,他抹了一把臉,登高往下看去,隻看見一疊一疊成堆的屍體倒在城牆下,躺在城樓上,死亡的陰影盤旋在整個戰場之上,收割走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他們兩個月前還一起跳過舞,喝過酒。

周傳樹漠然地看着這一切,他不在乎自己發動的戰争會死多少人,他隻在乎自己的霸業會不會完成。

“你必須殺掉李折竹,攻略顧茗松,”035道,“糾正劇情是你的任務。”

周傳樹陰沉地笑了一下,嗓音嘶啞:“不,成為天下霸主才是我的任務。”

隻不過他想順手把李折竹殺了而已。

在他原本的設想裡,他應該在那場宮變中扶持三皇子上位,然後成為權臣,再給三皇子下慢性毒藥毒傻,把朝堂變為他的一言堂。

可惜因為李折竹和顧茗松,他失敗了。

沒關系,他總會成功的。

“李折竹值2000積分,顧茗松值1000積分,你自己好好考慮,”035提醒道,“如果你不完成任務,我可能會把你傳送回去。”

“你記得嗎?你原來的身體已經死了。”

“不想被抹殺,就好好做任務。”

她冷冷地說。

周傳樹扯了扯嘴角:“真想殺了你,你很煩。”

035和他一樣冷漠:“我隻給你兩年的時間,如果你還是不能成功殺死李折竹,我會抹殺你。”

周傳樹眼裡閃過一絲狠毒,像是淬毒的匕首。

戰場上。

無數鬼一樣的晉軍爬上了城牆,他們有的失去了腿,有的失去了胳膊,殘缺不全卻仍然往前沖着,紅色的斷肢橫截面沒有一滴血液滴下來,他們早已不是活人了。

他們勇猛地往前沖着,和大梁的士兵戰作一團。

李折竹親自擂戰鼓,給己方鼓舞士氣。

戰鼓被殷紅的血濺在潔白的鼓面上,随着鼓面的顫動,緩緩流動着。

大片大片的血液噴濺在戰鼓上,李折竹痛苦地閉上眼睛。

那是他的親兵的血。

他退無可退了。

他的親兵堅守着他們的使命,牢牢守護住他的生命,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戰鬥。

直到被砍下頭顱,鮮血噴濺在戰鼓上,給自己的戎馬一生畫上一個慘烈的句号。

最後,随着咚的一聲,城門被沖車撞開,晉軍潮水般地湧入。

嘉城破了。

“殿下——”姬玉看見揚起的刀,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

她被擁擠的士兵沖散,又努力穿過層層敵軍,向他奔來。

“殺李折竹者,封千戶侯,賞金黃金百兩!”那士兵居然還有神智,大聲高呼,眼裡閃過豺狼虎豹般的精光,懷着對前途無量的幻想斬下這一刀。

刀刃劃過雪白的寒光。

姬玉肝膽欲裂。

千鈞一發之際。

系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保命卡生效。】

李折竹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仿佛空間被擠壓,空間隧道在面前打開,巨大的風聲在耳邊呼嘯。

他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血一滴滴的滴在他的臉上。

濃重的血腥味如有實質,令他作嘔。

李折竹眼皮微微抖動,鴉羽一般的睫毛蝴蝶一樣輕顫,那雙點漆般的眼睛慢慢睜開了。

他視線漸漸聚焦,正對上一張死不瞑目的臉。

對方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僵硬的屍體緊緊壓在他的身上,手臂下垂。

對方身上沒有棉甲,隻有布衣。

不是士兵,而是百姓。

他吞咽一口唾液。

他的身上疊着不止一具屍體,他好像在亂葬崗一樣的地方。

他知道是系統傳送他過來的,保命卡會在瀕臨死亡時觸發,隻是不知道他被傳送到了哪裡。

城外的亂葬崗嗎?

他費勁地從屍體堆裡往外爬,受傷的左臂使不上勁,一用力傷口就立即崩開,血液再次将袖子打濕,再被棉甲的外面的棉花吸飽血,然後滴落下來。

他緩緩地往外爬。

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從屍山血海裡往外爬。

終于,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他爬出了堆積的屍堆,脫力地躺在地上,手臂因為脫力而一直顫抖,幾乎失去知覺。

他喘了口氣,休息了一下。

他擡頭觀察周圍的景象。

然後屏住了呼吸。

這不是亂葬崗,而是曾經繁華的商業街道。

無數屍體堆在路邊,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如同垃圾一樣扔在地上,血液從他們身上滴下,将整個街道的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他的手掌浸沒在鮮血之中,微微動了一下,手掌下的地面就如同下過雨一般,積水泛起漣漪。

可惜這不是雨水,而是粘稠的血液。

天街踏盡公卿骨,家家流血如泉湧,處處冤聲聲動地。

他的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周傳樹,是個畜生。

他命令手下屠城了。

他看着這慘烈的一幕,無助地捂住臉,弓下身體,發出痛苦的哀嚎,像是被撕裂魂魄般發出嘶吼和哀嚎。

眼淚混雜着臉頰上肮髒的血水流下,他渾身顫抖,幾乎不敢再擡頭望一這遍地屍首,這被燃燒過的殘垣斷壁。

他輸了啊。

輸給了周傳樹,輸給了系統。

“别哭。”061安撫他,“沒事,你還沒死,還沒輸。”

“可是……我的部下都死了。”他垂着頭,哽咽着說,“連顧茗松……”

他啜泣一聲:“都不見了啊。”

“你振作起來,先把你的戰甲脫下來。”061安慰道,“現在滿城都在抓你,你趕緊買一個易容丹,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你是李折竹!”

“我們回文城,你活着,以後就能打回來,給他們報仇。”

061鼓勵他:“沒關系的,你要好好的,我還在等你回家呢。”

李折竹在原地緩了很久,痛苦和愧疚壓的他直不起身,他捂着臉蹲在地上,絕望和迷惘在他的臉上隻存在了十分鐘,最終,他平複着激烈的情緒和心情,眼睛重新變得堅韌明亮。

他才聽從061的指揮,購買了易容丹,換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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