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尼斯依舊沒有回應,可想而知生氣程度已經超過浴場裡的紅溫海豹。
那行吧,若是奧赫瑪救世主要來硬的,可就不能怪我沒有提醒了。
退一萬步來講,這個白厄也沒有很莽。我開始說服自己。
「前進吧。注意,留心腳下。」
——這句提醒一聽就是化用「最初的學者」塞勒蘇斯在《論巡禮》中的警句:「追趕群星時亦要留心腳下」。
他肯定是非常冷靜心裡有數的,樹庭那麼多年書還能白讀不成?如此有内涵的救世主跟着他幹能出差錯?他要硬來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成功說服了自己,壓下那一點點心虛。
從緩緩打開的大門走進,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巨大天秤……歐洛尼斯真是,掏空家底啊。
“「公正天秤」——我還是第一次目睹它的全貌。”面對這樣恢宏的建築,白厄不禁感慨。
“這也是哪位泰坦的象征物嗎?”丹恒思索,天秤的話……「公正之秤」塔蘭頓?
遐蝶的解釋肯定了他的猜想:“塔蘭頓,命運三泰坦的第二位。傳說中,是它創造了世界運行的律法。它的火種已經歸位,但接替神職的黃金裔……如今不知所蹤。”
看來命運三泰坦關系真的很好了。又是雅努斯的門又是塔蘭頓的秤,全被歐洛尼斯搬出來。
白厄邊搜尋出口邊說道:“至少,維持世界運轉的法則依舊穩定。無論那位半神身在何方,都踐行了自己的使命。”
“到處都找不到出口,該怎麼繼續?”
出于某種莫名的預感,大家把視線投到那存在感十足的天秤上——關鍵道具嗎?
(泰坦的低語)
翻譯器:[滾。别碰我姐的東西。]
“「離開…離開。不要碰…姐姐的東西,離開……」”
“「姐姐」……?”
“有人以「姐妹」形容三位命運泰坦的關系,她指的或許是塔蘭頓的天秤。”遐蝶繼續解釋。
“額,這不是歐洛尼斯設下的考驗嗎?”開拓者四處張望,撓頭。應該沒記錯啊,如果不想有人碰為什麼要搬出來?
我聞言也頭腦風暴:“也說不定是歐洛尼斯沒搬走的?畢竟現在這裡都是這幅模樣,感覺……”
感覺一片廢墟放哪都不太好,總不能别人用歐洛尼斯力量在過去打撈物品,歐洛尼斯用自己力量把姐姐的東西放到過去吧?
不過,若泰坦間關系……起碼命運三泰坦之間關系這樣要好……那也不怪歐洛尼斯厭惡人類與黃金裔。從結果來看,它的姐姐已經因逐火隕落。
——該死的世道。
我打住思緒,不再深入這個話題。轉而看向天秤,不禁發自靈魂感歎:“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個完全之龍來幫忙。”
「歐洛尼斯,我已是完全之龍,足以審判衆神」——這樣。
開拓者:“……”
開拓者本能想看丹恒,又硬生生克制住,尴尬打哈哈:“是、是嗎,我也希望……”
丹恒:“……”
再一次,為什麼總要把話題拐到龍身上?
而且為什麼要是完全之龍,不完全之龍怎麼你了?對不完全之龍有什麼意見嗎?
“兩邊都無法通行,出口也被隐藏起來了。”白厄熟練無視我的腦抽言論,并把衆人注意力拉回,“歐洛尼斯真是不歡迎我們啊。”
“「奇迹典籍」…隻能用它碰碰運氣了。”
他看的正是歲月奇迹機關。
“……”又要呼喚歐洛尼斯了對嗎?
巴不得把什麼完全之龍跳過的開拓者火速行動,禱言一念,場景立轉。
(泰坦的低語)
“罵吧罵吧。”小浣熊叉腰,以示自己不懼。
翻譯器:[好疼。]
開拓者:“……?”
開拓者望向遐蝶。
“「痛……痛……很痛……」”她這樣翻譯。
白厄也不禁深思這位歲月泰坦的處境:“施展「神迹」……會令它如此痛苦嗎?”
叉腰開拓者:“……”
無所畏懼小浣熊:“……”
驕傲的銀河球棒俠:“……”
開拓者撤回一個叉腰,小浣熊撤回一個無所畏懼,銀河球棒俠良心開始作痛。
自己都幹了什麼啊,換歐洛尼斯角度,不就是人類害死了姐姐還想來找它尋求幫助?要是它和尼卡多利關系也不錯那更是絕殺。
銀枝來了都會說這不純美,波提歐見了都要喊寶貝。
“……”丹恒歎氣,手搭上開拓者肩膀給人轉個面朝向天秤,“看,破損的天秤變得完整了。”
總不能走到這一步原路返回吧,奧赫瑪那邊還在等着我們。
“功德要扣就扣我頭上,”我也連忙補充,“你們是身為客人來幫忙,千萬别怪自己。要該死也是我該死。”
“是啊搭檔,這——”跟着寬慰,卻被我後半截話噎住的白厄,卡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跟了,“要該死也是我們該死。”
遐蝶:“……?”
遐蝶:“要該死也是我們該死。”
“……”開拓者感動了,多好的夥伴啊,但這事畢竟是自己幹的,禱言也是自己念的,奧赫瑪也是自己想幫的萬敵也是自己想救的,怎麼能把所有過錯都甩别人頭上?
遂大義凜然:“不,我們都該死。”
丹恒:“……”
為什麼,為什麼話題走向能如此……
(泰坦的低語)
翻譯器:[你們都該死!]
小浣熊超大聲:“是的,我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