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方接受歐洛尼斯邀請的開拓者神情變得恍惚,我們嘗試了喊、拍、掐、撓……甚至投喂刀芒草,都沒有反應。
歐洛尼斯不會給人整傻了吧?
這狀态有點詭異,但好在不到一分鐘就出現了變故——一隻……額,粉色小精靈憑空出現?
出現沒見過的動物很正常,畢竟自黑潮襲擊,有無數物種都消失在歲月裡。
但前提這個出現不是憑空出現,這個粉毛小動物不是無翅膀憑空漂浮。
——什麼應急食品。
奇奇怪怪的想法又劃過我的腦海。
大概還是顔控吧,有警惕但沒有特别警惕——這小家夥看着确實可愛。
也是緊随其後,開拓者目光靈動起來,不再是一副癡呆樣。
“發生什麼了?”丹恒詢問,試圖猜測以自己小夥伴的腦回路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比如說讓他拍照?萬一接下來有很帥氣的場面要拍下來?
我們也不解,然後看着開拓者揉了揉腦袋:“感覺好漫長……我暈過去多久——?”
“嘴裡什麼味兒?”開拓者砸吧了一下,品賞到熟悉的味道,頓時從頭到腳一個機靈完全回神。
然後興緻勃勃告知丹恒:“我被浮黎瞥視了。”
丹恒:“……浮黎?剛才?”
這也就一分多鐘,除了冒出一隻粉毛小動物沒有任何變動,就這樣又被一個星神瞥視了?真的不是被做局了嗎?
“「浮黎」…那是什麼?”
“「浮黎」是——”面對白厄的提問,我想也沒想就接——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我硬生生轉過話頭:“——「浮黎」是什麼?我也好奇想問問。”
「浮黎」是流光天君。
但問題來了,我是怎麼知道的,以及,流光天君又是什麼?
“前往奧赫瑪的途中,我曾和你聊起天外的「星神」,”丹恒看向白厄解釋,也是在簡單給翁法羅斯的本地人介紹,“——浮黎就是其中之一,掌管「記憶」命途。”
“哦……”白厄大概理解了一下,“「天外之界的神明,難以用肉眼直視的奇迹」……對嗎?”
“能獲得星神的瞥視,是否就意味着……”藍白奇美拉眼巴巴期待。
開拓者霸氣道:“迷迷說它能幫助我們,可以去對付尼卡多利了!”
一旁漂浮的粉色小動物不知從哪掏出一本書,一邊翻一邊咪咪咪地叫喚。
開拓者:“它說我們需要收集懸鋒城的記憶,讓過去重現。”
“你能聽懂它的話?”白厄隻是略微驚訝,之後便把這件事暫時放到一旁,直奔主題,“收集記憶,重現過去……該怎麼做?我們不剩多少時間了。”
“迷迷會教我們怎麼做……啊對了,”開拓者想起自己異父異母的親人,“歐洛尼斯帶我看到了一點過去的記憶,你要不要也找它試試看?”
畢竟大家都是開局失憶。
我:“……”
說句實話,我現在對自己的過去有點…有點心情複雜了,外星人竟是我自己什麼的。
口嗨腦補和實錘是不同感受啊雖然也算有預料……
我的直覺告訴我,别深究對大家都好。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來着……過去的就過去呗對吧……但我不能用直覺拒絕異父異母親人的好心。
“額……歐洛尼斯好像累了睡下了?”我硬着頭皮推辭。
(泰坦的低語)
翻譯器:[剛眯着,還沒睡]
它甚至私麥:[本來打算睡覺的,但看在你幫我找來母親氣息的份上,可以勉為其難幫一下]
我:“……”
這就是報應嗎?
被熱情的開拓者推上前的我如此想。
“我跟你說啊……”開拓者還謹慎回頭看了眼丹恒,然後壓低聲音,“看記憶的時候有可能臉對不上,我在那個記憶裡就把……額,算是丹恒的仇人看成丹恒了。”
姬子用卡芙卡語調說話其實還好,但丹恒說着刃的台詞真的很……很……懂吧!
小浣熊使眼色。
我微妙地懂了。
但其實不是很想感受這個啊啊啊啊啊。
不是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啊!我隻有想不起來梗意思的時候會想一下,别的時候完全無所謂了啊啊啊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我懂啊——
心底抓狂,但面上勉強繃住了,連心聲都在唱些亂七八糟的歌怕歐洛尼斯偷窺。
今天是個美妙的夜晚雖然我們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愛你你愛我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歐洛尼斯覺得或許自己也需要一個翻譯器,以前也不這樣啊?
可能是太高興了吧,畢竟這可是歲月泰坦幫忙治失憶!懂不懂含金量啊!
歐洛尼斯矜持地動用力量,歐洛尼斯漫不經心開始翻找,歐洛尼斯……歐洛尼斯……
歐洛尼斯懷疑人生啊不,懷疑泰坦生。
它沉默,然後以一種面對絕症患人的憐憫語氣說:[别人是忘記了,或者記憶被封印,你是之前的記憶全沒了]
還有這種好——不是我的意思是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在心裡長籲短歎。
居然是如此權威的失憶嗎那很省事了。
不過這是不是就意味着潛意識幹幹淨淨,那些梗和内容是真的刻進了我的靈魂本能……
這就有點,讓人有點難為情了嘿嘿嘿。
裝模作樣原地站了……站了幾十秒不到,就果斷選擇胡扯跑路——“看到一大堆作業和卷子,不用回憶,直接吓回來了。”
所有人都表示理解,過去想不起來蠻好的。
“那就回去吧,”丹恒盯那個莫名其妙蹦出來的粉色小動物,“如果它真是浮黎的造物,亦或和那位星神存在某種關聯,我願意相信它能施展比「歐洛尼斯奇迹」更強大的力量。”
迷迷:“咪咪?”
大家等了一會兒,歐洛尼斯沒罵粗口。
——穩了。
這都不罵,肯定穩了。
似遙遠又似咫尺的湛藍輝光被濃霧所遮蔽,無法窺得泰坦的實況。在離開前,遐蝶想到自己感受到的那些痛苦……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母親」是誰,但……一直以來辛苦你了,歐洛尼斯。”她道别,“如果你也會做夢,希望你的夢是甜美的。”
希望你的夢裡,不再孤獨,無需等待,沒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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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事态很嚴重。
“……該慶幸的是,她還活着。”黑天鵝仔細觀察後,用平穩的語調安撫。
原因當姬子拿着帕姆特意準備給小三月的、容易消化的列車長定制菜單,去探望身體不适的孩子後——發現孩子的病……
“列車最初打撈起三月七時,她也是這樣?”
“情況很相似,”姬子回憶,“隻是那會兒,列車上沒有一位憶者能替她診斷。”
所以現在你在這裡,你是憶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