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雙雲收到了樊林的信,信上,樊林把目前所有的情況都告知了樊雙雲,包括戰場現狀以及鄧歆的情況。
當樊雙雲得知鄧歆是沈洛澤的孩子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他本來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宸貴妃,但是想了想,還是先告知了瑚繡和程漁。收到個消息後,程漁有些擔心:"既然鄧歆是沈洛澤的孩子,那他就是歸褐族人,他落在了陳砂手上那豈不是更加棘手了?"
樊雙雲搖了搖頭,道:"他目前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隻不過他長期和沈行呆在一起,沈行肯定會察覺出來什麼異樣。"
"那如今怎麼辦?"瑚繡問。
樊雙雲也沒有主意,不過既然父皇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他們應該也有了對策。
樊林的信裡寫的是因為唐黎已經戰死,目前兵分兩路,一路是由樊林和胡軒帶領,另一路是由尉洺竹和王玄逸帶領,從各城調出的援兵也已經到了軍營,通過陳砂軍隊撤退的方向,尉洺竹已經推出了陳砂軍隊駐紮的地方,他們計劃在五日後對陳砂的軍隊發起一次攻擊,如果這次戰役得利,就乘勝追擊向前推進。
這樣的行軍路線有利有弊,好處就是行軍速度極快,不出意外能夠在一個月内抵達青郭城,到時候兵力如果足夠,就可以發起一次大規模的攻擊。壞處就是不确定因素太多:一個是天氣,如今雖然已經到了初春,但是天氣依然很冷,甚至有時候依然會有大風出現,這會極大拖慢行軍的速度。二是兵力的問題,的确目前兵力足夠,但是到了抵達青郭城的時候,還能剩下多少士兵這誰也說不清。
不過這隻是樊林那邊的規劃,尉洺竹那邊也讨論出了作戰方案,王玄逸和尉洺竹領兵堵住陳砂撤退的後路,與樊林的軍隊夾擊叛軍,同時派出精銳部隊切斷陳砂的糧草運輸道路。
樊雙雲把作戰計劃告知了程漁和瑚繡,她倆聽着就感覺頭都大了——聽起來就複雜,更别提實行起來了。
"他們五日後就發起進攻,如果失利會怎麼樣?"程漁問。
"如果這一仗繼續失利,那我們的處境就很危險了,目前已經有多座城失陷,其中不乏一些富庶的城市,這極大擴充了陳砂的糧草儲備量,不出意外,陳砂目前正在加快運輸糧草的步伐,他應該猜出來了尉将軍不與他正面作戰的原因。而目前尉将軍那邊距離青郭城比較遠,也無法調動人員切斷運輸糧草的道路。假如這一仗父皇敗給了陳砂,那麼尚且不提士氣會有多低迷,最重要的是兵力——兵力就不夠了。打仗的人不夠了,那就真的玩完了。"樊雙雲皺着眉,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他的話讓瑚繡和程漁都沉默了,樊雙雲歎了一口氣:"父皇也在信中寫了,一旦出現了最差的情況,就直接讓我登上皇位,不過到那時,我們應該也玩不過陳砂了。"
聞言,瑚繡和程漁都倒吸一口涼氣——樊林這是把自己的身後事都安排好了,看來這局勢的确不容樂觀。
"不過那時候我們還能靠得上一個人。"程漁開口道。
"誰?"樊雙雲和瑚繡看向程漁。
"沈行。"程漁回道。
聽到"沈行"二字,瑚繡和樊雙雲都呆滞了,不過思慮片刻他倆就想通了:沈行和陳砂不睦,這是鐵打的事實,到時候但凡陳砂領兵攻陷京城,要當皇帝,沈行就會即刻站在他的對立面上,更有甚者,可能在優勢倒向陳砂的那一刻起,沈行就會和陳砂反目,兩虎相鬥,結局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況且沈行還有雙生蠱牽制着。
程漁在閑來無事的時候查閱了資料,在一本很古老的書上找到了有關雙生蠱的記載:雙生蠱是歸褐一族很古老的巫術了,它把兩個人的命連在一起,但是前提是中蠱的兩方必有一方是歸褐族人,也隻有是歸褐族人的那一方可以解蠱。
看來,沈行和鄧歆是陰差陽錯之下才中了雙生蠱的。現在鄧歆才是歸褐族人,那麼他就能夠解蠱,主動權就掌握在鄧歆手上,一旦情況不妙,鄧歆可以通過雙生蠱來要挾沈行。不過程漁找遍了所有的資料,也沒有找到雙生蠱解蠱的方法。
"目前皇上還能和鄧歆聯系上嗎?"瑚繡問。
樊雙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唐将軍死後,鄧歆和父皇通過一次信,隻不過從那之後鄧歆就再也沒回過信了,目前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