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瞬,她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雖然殿門關着,但她依然聽見了裡面傳來的聲音,而且,似乎不止有胡軒和樊林在。
“郭統領,還請替我向皇上通傳一聲。”王玄逸突然感覺心底生出一絲不安來,她匆忙上前,對着侍衛說道。
郭統領皺起眉頭,糾結半晌——先前皇上說過,梅嫔、這幾位大臣還有程家和鶴家的小姐來是不用通傳的,隻不過,今日的情況有些複雜,如果不讓王玄逸進去的話,似乎不合規矩,要是讓王玄逸進去的話,又似乎違背了皇上先前囑咐過的“不要聲張”。
“郭統領?”見郭統領久久沒有反應,王玄逸更覺得不對勁。
天人交戰半晌,郭統領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皇上有旨,不得……”
話還未說完,郭統領面色一凜:身後有動靜。
他猛地轉身,果不其然,原本緊閉着的殿門開了一條縫,郭統領皺眉,警惕地盯着那一道門縫,下一瞬,門縫又打開了點,緊接着伸出一隻手來,王玄逸正疑惑發生了什麼時,卻被那隻手一把揪住了衣領,刹那間就被拽進了門。
動作迅捷得郭統領瞠目結舌。
不過,方才瞧袖口的花紋……把王大人拽進去的好像是胡丞相吧。
想到這,郭統領歎了一口氣,表情恢複到原來的嚴肅,繼續看守着殿門。
耳邊似乎傳來窸窸窣窣的笑聲,郭統領深吸一口氣,低聲向身邊的手下罵道——
“笑什麼笑,腦袋不要了!?”
此刻,養心殿内,王玄逸驚魂未定,而胡軒把她拽進來後就松了手。
“吓死我了,你一驚一乍的做什麼?”王玄逸拍着胸口,擡眸,看清胡軒表情的那一刻王玄逸被吓了一跳——胡軒眼底一片烏青,雖說昨夜的确熬了到了很晚,但他現在的模樣,絕對不隻是因為沒睡飽。
胡軒愁雲滿面:“出大事了。”
“啊?”王玄逸還是第一次聽見胡軒這麼疲憊的聲音,她的目光越過胡軒的肩膀朝他身後望去,樊林和鄧歆正背對着他們。
除了他倆外,似乎還有一個人。
王玄逸和胡軒一同走到樊林和鄧歆面前,見王玄逸來了,樊林擡眸,有氣無力地朝王玄逸問了一聲好。
不過,王玄逸并沒有回應。她垂眸,怔怔地看着被幾人圍起來的、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男子。
是林鳴鶴。
林鳴鶴見到王玄逸,突然情緒激動地站了起來,對着樊林道——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都說了,我要見趙素凝!!”
樊林伸出手,無奈地又把他摁回椅子上:“好、好。”
“宋安之呢?素凝是宋安之帶走的,宋安之跟我說好了,一個月後就讓我見素凝的!”
雖然又坐了下來,但林鳴鶴還喋喋不休着,但是,王玄逸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怎麼感覺變了個人似的……?王玄逸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鳴鶴,又擡頭朝胡軒使了個眼色,可胡軒也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玄逸又把目光放回到林鳴鶴身上。
她仔細打量着林鳴鶴,明明模樣沒有什麼變化,但給王玄逸的印象和先前就是不一樣。王玄逸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是哪裡不對勁,直到林鳴鶴再次對着樊林情緒激動地開口——
“樊淵,你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樊淵?
王玄逸難以置信地看向樊林,樊林也是一臉無奈,朝林鳴鶴有氣無力道:
“這已經是我說的第四十三回了,我不是樊淵,我是樊淵的兒子樊林,樊淵已經死了十年了。”
啊?
王玄逸眨了眨眼,湊到鄧歆耳邊,皺着眉壓低聲音:“到底發生什麼了?”
鄧歆面露難色:
“林鳴鶴……好像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