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怎麼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當我真的看見如此年老的楓時，還是會忍不住産生其他的情緒。

“是你……你真的回來了……”已經是老婆婆的楓比當年穩重多了，即便是現在面對我也沒有露出任何失态的表情來。

我有點想問她現在過的還好嗎？但是轉念一想，那個時候還是小孩子的楓，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恐怕是非常艱難的才活到現在吧。

隻是憑這點而言，我就是相當不稱職的姐姐啊。

“先進來坐一下吧。”還是楓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她拄着拐杖帶我進了房間，房間裡面的布局和我活着的時候并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但細微的變化還是有的。

“您似乎沒有在怨恨了呢。”楓給我倒了一杯水，眼神當中還是露出了審視的目光。

怨恨嗎？

“我聽犬夜叉他們說了，您被鬼女裡陶複活。”

我并沒有繼續說話，反而認真聽着楓的講訴。

“被複活的人往往會産生各式各樣的怨念，我隻是聽過這樣的傳聞。但現在終于親眼見到了您，隻是親眼看到後，卻發現您身上并沒有更多的怨念了。”

其實，楓的猜測并沒有錯。

剛複活的那段時間，我心中确實充斥着各種怨念。如果不是恰好被褪色者撿去，或許日後我真的會做出一些錯事來。

在我還沒來得及做錯事情之前，我又多出了其他的選擇。

而這，大概是我不幸中唯一的幸運吧。

楓的神情始終很克制，看到這種表情，我心明白，她并沒有把我當做真正的桔梗對待。

心中可能也在想，這個被複活的我，或許是什麼因怨念而生的妖怪？

這一點，我并不怪楓。倘若是我的話，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情況，說不定也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是啊。”總覺得心中實在有太多的情緒了，我隻好歎着氣說，“先前的我确實一直充滿着怨恨，隻是最近突然知道了一件事情的真相。”

“楓，我是來向你求證的。”

“求證？”

我錯開她的視線，看向更遠處的庭院。還能看到幾個年紀不大的孩子躲在籬笆牆院外面探頭探腦的觀看着這邊的情況。

“關于五十年前，我被犬夜叉殺死的這件事情。”說出這句話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困難，我的情緒格外的平靜。

或許是從别的方面得到了補償，所以當我在面對這件事的時候，心緒并沒有更多的波瀾。

“那件事情嗎？”楓也在歎氣，“我們當年不是都親眼所見了，事情就是那樣的情況啊。”

看來，這件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我平靜的看向她，“我得到了神明的啟示，神明告訴我，當年的真兇另有其人。”

“神明大人？是哪位神明？”楓看着我，并不會躲避我的視線，她将目光落在了我的眼睛上，反而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從剛才我就想問了，您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呢？”

眼睛？

我忍不住擡手觸碰了自己的眼睛，雖然現在看不到臉上的狀況，但我也知曉這雙眼睛早就改變了色彩。

這是被打上了印記的證明。

我無意說謊，便說了大緻的真相，“得到了神明大人的賜福，才發生了這樣的改變。”

正說着，房屋外面不遠處傳來了某個熟悉的，吵鬧的聲音。

隔着很遠的距離，我就已經完全聽清楚了。

“……戈薇，你這個女人又打算逃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