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進來的反應說明她是看不到這些的。
“先把他……”帶下去治療一下吧。
真人正準備開口,男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說。”
沙啞得不成樣的嗓音打斷了真人說了一半的話,“隻要現在離開這裡,我就說。”
真人扭過頭去看他,男人臉上的血污被他額頭流淌下的汗流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搖搖欲墜。
港口Mafia的那隻咒靈應該是從一直以來被審訊的人心中的怨恨或者說悔意中誕生的,攻擊力不算很強。
真人若有所思,看來男人也是和咒靈近距離接觸後被影響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也是咒靈。
黑狗嗚嗚地又叫起來,小心翼翼地去蹭真人膝蓋,它朝着此刻看起來可憐巴巴的男人狠吠一聲,按照平常的習慣準備去那根十字架旁徘徊。
“那就按他說的做。”真人扯回黑狗,對等待他回複的女人說。
這麼久了,他還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你叫什麼?”真人問她。
女人停下按對講機的動作,“鈴木真,您的手下。”随後鈴木真開始回複對講機裡傳來的男聲。
門外走進來的黑衣男人接過真人手中的狗繩,沒過一會又進來幾個人動作粗暴地拿下了被審訊的中村藤身上的鐵鍊。
接近二指粗細的鐵鍊就這樣從肩胛骨的肉.洞穿過,中村閉着眼,繃着臉,疼得渾身發抖。
他卻呼出了一口接近解脫的氣。
舔過咒靈粘液後的真人,或者說是吸收了一點咒力的真人,對人類的接受度稍微高了那麼一點,等所有人都進來之後他才慢慢地感到人類的惡心。
渾身是傷的中村就在他的對面,負責把他帶到醫療室的人有些嫌惡地擡起他,但顧忌到真人此刻目不轉睛的目光又試圖保持正常表情。
一周前還隻是在現實世界玩cosplay的真人,拍正片都隻敢用血漿制造血痕的真人就這樣直面這種兇案現場。
而且毫無懼意。
真人心中百味陳雜,他看着那些黑西裝忙碌的身影,轉身離開審訊室,鈴木真後他半步。
“我還有其他任務麼?”
鈴木真搶先一步推開最外層的那道鐵門,等真人邁步朝樓梯上走,輕輕合上門跟上,“沒有了。”她打開夾在腋下的文件夾,“組織給今天的任務排了兩天的時間。”
“接下來還有審訊任務組織會安排我聯系您的。”
“嗒嗒嗒”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樓梯間,二人一前一後上行,沉默無言。
審訊處在地下,二人走到兩處相接的門口,鈴木真朝裡拉開門,讓出門口的那條路,有些刺眼的光從門外照過來。
真人深吸一口氣,鈴木真看真人此刻被光照亮了一半的臉龐,這張可以稱得上英俊的臉,硬生生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縫合線毀去了。
貼着皮膚穿刺過的粗麻繩。
她不敢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忍受這些麻線刺過自己的皮肉。
門外的太宰治正維持着準備推門而入的姿勢,他笑眯眯地擡頭和真人對上目光。
“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