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咒靈。”他聲音幹啞，心态似乎和原著中的真人重疊——人類，最麻煩且惡心的生物。

如果現在解決太宰治，這些事情能不能一了百了？

“對嘛，這種眼神。”太宰治哈哈大笑，“就是這樣我第一次見到你的眼神。”

“又想問我什麼時候聽到你說的話？”太宰治踮起腳，額頭幾乎要碰到低頭與他對視真人。

他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真人那件白T上摩挲，拿下一個白色的，拇指大小的薄片，“我一直在聽着你哦。你的僞善，你的野心，以及你的欲望。”

林中一片寂靜，連風吹鳥吟聲也消失不見，隻有真人與太宰治接近同頻的呼吸聲。

“你猜錯了，我沒想問你什麼時候放的監聽器。”

真人的手緩緩按上太宰治的脖頸——和光頭一樣火熱的，充滿生命力的地方——，他用大拇指輕輕按住前端最粗的那根血管，感受指腹下傳來的彈跳感。

“我想問你什麼時候——”

砂石路上石子被腳踏過“咯吱咯吱”的擠壓身傳來，中也拿起腳下的一顆石子砸到背對着他的太宰治的風衣上。

“你倆還要聊到什麼時候？現在不是找死的時間。”中也目光緊盯太宰治，第二句話顯然是對某個正在“找死”的人說的。

“森鷗外——森首領，”中原中也不習慣地改口，“不是讓你帶他回去嗎？”他斜撇太宰治一眼。

真人恍若未聞，手掌越握越緊，掌心鼓動的血管似乎連裡面的血流聲也一并傳遞給他。

如果現在可以……

窒息的痛苦逐漸順着太宰治脖頸蔓延，他被掐住緻命弱點，咽喉被真人完全掌控，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種情況下，太宰治面帶微笑，挑釁般地與真人對視，渾身上下隻呈現三個字：“殺死我。”

中也再次撿起一顆稍大的石子朝真人砸去，“稍微注意一下場合啊？況且這裡還有人。”

“要殺人回去再殺。”中也看向已經将臉扭向他面無表情的真人，冰冷黏膩的目光帶來蛇類的舔舐感，中也感覺自己似乎被他盯上。

再不管這家夥，太宰治真的快死了吧？

中也看向已經面色漲紅的太宰治。

“咯吱咯吱”作響的石子再次被人踩動，他邁步向前，走進劍拔弩張的二人。

“忽視人也有個限度吧？”中原中也扯起嘴角微笑，他硬生生掰開真人掐住太宰治脖頸手，看起來如鐵掌般的鈎爪被他一點點扯開，力度大到似乎想要扯斷他的手指。

“我沒興趣參與你們倆的争執，太宰治，回到港口Mafia，然後再去尋找前往天國之路。”

“至于你？”現在換成中原中也掐着真人手腕，從半空中把他的手拽下，逮過他，兩人面對面，中也一字一句地惡狠狠道：“之前的賬我還沒和你好好算過，随時奉陪。”

因窒息而生理性缺氧的太宰治忍不住大口呼吸，脖子留下一道紫紅色的痕迹，“你這力道，”他呼哧呼哧地喘息，“可殺不死我。”

他低頭調整呼吸，撫摸自己脖頸上的凹痕。

太宰治忽視了中原中也看向他的警告的目光，掏出别在褲腰的手槍，幹淨利落地指向真人：“你猜這次裡面有沒有裝進子彈。”

黑黝黝的洞口對準真人，太宰治猝不及防地朝他腦袋和心髒位置開了三槍。

後坐力震得太宰治眼睛随着槍聲而眨動，豎得筆直的胳膊穩穩地握着槍把，槍彈的餘熱讓槍口飄出白氣。

“你再猜這次被擊中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