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韋樂拔腿就往家跑,然後氣喘籲籲道:“哎呦喂,彭校長竟然認那個村姑當兒媳婦了?”
一個村姑,怎麼就這麼命好了。
錢芳聽了,忍不住歎氣道:“方廠長和彭校長太慣孩子了。這樣的大事哪能由着方知文胡來。以後有他們家受的。”
不行,多年老鄰居了,可不能讓他們被騙了。
......
吃完飯,彭舒雅塞給兒子一個錢包,讓他帶着珊珊四處轉轉。方知文一臉習慣地接過親媽給的錢包,而後轉過身朝他老爸伸了伸手,方廠長好脾氣地笑笑,也将自己錢包給了他。
許珊珊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珊珊,給,咱家你管錢。”方知文把錢包啪得往許珊珊手上一放,搞得許珊珊心都慌了。
彭舒雅笑笑,挽着方遠洲的胳膊回了家。他們到家後,錢芳很快就過來敲門,她将許珊珊的來曆賣了個幹幹淨淨。
“方廠長,彭校長,你們兩個可不能讓那丫頭給哄了。你是不知道她威脅人時的樣子,不是個簡單的。”
“錢大姐,有功夫好好教育教育周凱,做人不能太勢力了。”彭舒雅不閑不淡一句讓錢芳閉了嘴,緊接着臉通紅地走開。
出了門,她回頭朝方家方向呸了口,轉身就找鄰居曹姐說嘴。
方遠洲好奇道:“舒雅,你很喜歡珊珊?”
“兒子喜歡,我肯定喜歡。你想想,周凱結婚,許珊珊怎麼知道消息的?我看啊,八成是你兒子幹的好事。”
“本來我隻是覺得奇怪,聽錢芳這麼一說,事兒反倒理順了。”
“不會吧?他們兩人離了十萬八千裡,哪裡來的交集?”
“當然有交集,周凱不就是麼?我說知文最近怎麼跟周凱走這麼近,明明他最煩周凱的。”
“而且兒子什麼時候曉得買零食了?哪回不是咱們買?”
說實在話,錢芳上門說了這麼多,彭舒雅反而真正的安心了。
珊珊來曆沒問題,人也沒問題,想要嫁得好就更沒問題了。這世上誰不想自己過得好呢?
當年她不也是麼?
......
次日,許珊珊退房回家。方知文無精打采地将人送到東站,見她兩手空空,不死心道:“珊珊,真不買點東西帶回去?”
“不帶,太重了,我真的拎不動。”許珊珊柔聲哄着方知文,并不好說出實情。
不過昨日逛街,許珊珊真的是漲了見識了。她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能花錢的男人。她隻是朝手表多看了兩眼,下一秒他就掏錢買,還說什麼會“增值”?
許珊珊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歡接受了手表。
她想着,如果方知文也悔婚,那弄塊手表也值得。
可這塊手表價格太昂貴了,對她而言竟成了負擔。走路上怕磕壞,碰着人怕被偷,她不得不将整個人的精力全部都放在手表上,累,真累!
如果聽方知文的安排再買些名貴煙酒,進口點心,那她一路真的不用睡覺了。
哐當哐當,火車壓着鐵軌的聲音傳來,候車的人群瘋狂往站台擁擠,許珊珊與方知文一個不留神被撞在了一塊兒。
她的手貼在方知文的胸上,掌心觸摸着男人的心跳,撲通撲通,她仿佛被燙了一般迅速撤開,臉頰羞紅。
“車來了,我走了。”許珊珊沒來由的有些心慌,她此時隻想快速逃開。
“跟我走。”
方知文帶她找了表妹張麗娜,她正巧在這趟車上當乘列員。許珊珊悄悄打量張麗娜,隻見她剪着利落短發,身着鐵路制服,眼神明亮,說話嗓門特别大。
這是一個爽朗自信的姑娘。
“嫂子好。”張麗娜笑哈哈喊道,随後挽着許珊珊的手就帶她到了員工專屬區域。
“嫂子,你坐這兒。水瓶裡裝的是綠豆蜂蜜水,你自個兒倒着喝。中午你就跟我一起吃員工餐。”張麗娜麻利地安頓好許珊珊,又跟同事打了招呼,緊接着就忙得轉不開身了。
另一邊,方知文目送許珊珊進了車廂後,自己也麻溜地爬上了火車。
是的,他實在不放心讓老婆一個人回家,就算有表妹照顧也不放心。
所以昨日他走親老子後門,加急開了各項證明。
結婚見家長,理由合規合理。
此時他被擠縮在角落裡,等火車運行好遠,車廂内的人都找到了舒适的位子後,他才能伸展伸展四肢。
他想着老婆剛才滿是羞意的臉龐,忍不住咧出個大大笑容來。對面椅子上的大媽看了,笑道:“呦,小夥子,想什麼美事呢?”
“大娘,吃喜糖。”
“哎?”
“我要結婚了。”
“哎呦,小夥子,恭喜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