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大丫看着天色不早了,就先送妹妹們下山。許如意問道:"姐,真不用我們陪你?"
“放心好了,錢還沒拿到,都得把我供着呢。”
“要我說姐就不該讓孫小花賺錢。”
許大丫搖了搖頭道:“她那人心眼壞,不讓她忙起來,我怕她在後面使壞。總之你們三姐夫的事情重要。倒是沒想到山貨這麼好賣,這才多久,之前的就都賣光了?”
與此同時,方遠洲也正在問方知文這個問題。
“都賣光了?”
“早賣光了。我本來還想走你和媽的後門送到單位食堂呢,哪個曉得我攤子支出去沒多久,就被人連袋子扛走了。爸,你想想啊,現在市場可都是供不應求,我這兒不要票隻收錢,能不好賣?”
“臭小子,掙不少吧?”
方知文豎起來三根手指,方遠洲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麼說,個體戶大有可為啊?”
“掙錢肯定是能掙錢,就得看你有沒有貨源了。而且我賣的山珍也是季節性的貨,賣完下個月就得換了。”
方遠洲思考良久,而後猛地回了書房。
許珊珊詫異道:“爸怎麼了?”
“沒事,肯定是跑去寫報告了。”
突然,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隔壁廠辦主任的老婆急吼吼跑上門道:“彭校長,方廠長在麼?不得了了,老周家出事兒了。”
彭舒雅還以為出了大事,急忙将方廠長拉出來。
方遠洲皺眉道:“出什麼大事了?”
“咱家屬樓來了好多公安,說抓到特務了。”
"什麼?"一聽特務兩個字,方廠長穿着拖鞋就跑了下去。他們電視機廠作為省重點單位,當初也抓到過特務的。
許珊珊一臉擔憂道:“特務不會禍害我們廠吧?”
方知文卻是猜到了什麼,他嘿嘿笑道:“放心好了,廠裡絕對不會有事。”說着,他藏下眼眸中的沉思,牽着珊珊的手一起到了周家樓下。
此時周家樓上樓下塞滿了人,廠辦主任大吼一聲,大夥立刻給方廠長讓了條道出來。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特務是哪一個?”
“講周立國考上大學的二兒子是特務?公安正在例行搜查,不過目前在他家裡還沒找到關鍵性證據來。”
“周立國兒子?周凱?”
“對對,就是他。”
方遠洲還是因為兒子才記得周凱的名字。
“這孩子不是下鄉知青考回城的麼?怎麼會是特務呢?”
“我也不清楚,不過聽公安同志說,周凱這兩天一直四處串聯,還收買郵遞員同志。”
方廠長一頭霧水得被廠辦主任迎進了周家,隻見周凱抱頭蹲在地上,周立國慌裡慌張地遞煙倒水,錢芳見着廠長,連忙哭道:“廠長,我兒子是冤枉的啊。”
“既然是冤枉的,哭什麼?公安同志會還你兒子清白的。”方遠洲沒好氣道。
外面,方知文拉着許珊珊看熱鬧,心裡冷哼道:“就曉得你小子不安好心。”
隻是他真沒想到周凱膽子這麼大,竟然四處搞串聯,還公然賄賂人。
就為了破壞他和珊珊的婚禮,這混蛋挺舍得下血本的。
當初周凱跑方知文跟前說些有的沒的,意圖破壞他們夫妻感情。方知文當時雖将人氣跑,可回頭又有點不放心,索性找好兄弟跟他後面看看。
倒是沒想到會鬧這麼大。
“撲嘶,撲嘶,哥,哥。這兒呢。”
方知文回頭就見着好兄弟蔣文朝他招手,他牽着珊珊下樓問道:“怎麼鬧這麼大?”
“哎呦媽哎,哪個曉得周凱發什麼瘋?他跟人家打架,人家反手就舉報他是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