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好心送迷路的阿姨去路口被這兩個叔叔誤會了,以為她是導遊。難怪會問我買票的事情。慷歌不禁笑了出來
“不是的哈哈哈,我也是來玩的,叔叔你們往裡走就好,裡邊還有工作人員可以問”
“噢噢謝謝你哈”叔叔給行了一個抱拳禮。
嘿,講究人。
走在長長的跨江大橋上,慷歌給朋友打起了電話,兩個相隔千裡的獨居女孩,就這樣彼此溫暖着。
“拼車回來,三位八零後,兩位姐姐上海本地人,一位沈陽大哥帶着全家去馬爾代夫旅遊。我坐在前排瑟瑟發抖,這世界上多我一個有錢人是不是犯法?”
“哈哈哈,沒事,看來咱倆都挺遵紀守法的。”
“哈哈哈,你可是未來的千萬合夥人,可别說這話觸黴頭”
“你原來打算三十歲就退休,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去美國”
趙慷歌沉默了一下,她何嘗不是猶豫了很久才下定這個決心。
“那個項目做好了,好多人就能活,好多人就能不痛苦。小西,對我來說,人生就是減少痛苦,你身邊人的還有你自己的痛苦。賺錢當然想賺,你知道我是什麼家庭出身,但是每次我想到在這四年看到一個那樣有前景的項目投入臨床,我就覺得還是得賭一把。大不了四年,我重頭再來。”
“你從來都明白自己要什麼,我都給你備注明燈姐姐了。選了就不後悔,決定也沒什麼正确錯誤。我之前讀到一本法國作家的《喜悅之路》,她說隻有你自己決定的才是正确的,因為那是你唯一親身踐行過的人生。”
“哈哈哈哈,評價太高了。看來還是得讀書,書能醫愚。我猶豫幾個月的道理,人家書裡早就寫的清清楚楚。這些年來,讀的書太少了。”
“得了,你從前忙成那樣,顧得上什麼。最近好好養養,我還得抓緊把CPA考出來”
“行,你去看課,我不耽誤你了。”
挂了電話,慷歌站在橋上吹着江風。已經是冬天了。
23年真的就快結束了。風很大,來往的車聲單調地從她身旁穿過。紅紅的尾燈,讓她想起肥陳的翻唱的那首《傾城》“紅眼睛幽幽地看着這孤城”
看着江對岸的高樓大廈,每一個閃着的光點就是一個家庭。也許有香噴噴的一桌飯菜,也許有被迫練着鋼琴,無謂折磨鄰居的小琴童,也許是蒼老的人懷念另外的人,也許是雞飛狗跳,也許是安安穩穩。
既然來了,就好好活着。活吧。
少些擰巴,多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