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同道中人，結果人備考六級口語。

六級口語，考了有多大價值？用得着六級成績的多半隻看筆試，所以多的是人刷筆試高分，至于看重口語的場合也多半是托福雅思的考試形式。這備考六級口語，倒是不多見。

總之先拉個人開始，趙慷歌也不多想。做事什麼最重要？持之以恒最重要。約個搭子，總是不好意思跟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開天窗吧。隻要堅持，總是比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好。所以兩人一拍即合，趙慷歌隻管埋頭發資料，分享資源。

不過第一天，慷歌就感覺到不對勁。這姐們的口語，可不是一般的差啊。

單詞量這些就不提了，這語音語調感覺離村口二姨也不遠啊。

但人态度是一等一，虛心，耐煩，一遍一遍重複也沒有多話。對慷歌肯跟她一塊練習千恩萬謝，這換個人的話兒就那麼卡在了嘴邊說不出口。就這麼練了下去，不過插一句。做正事還是不能隻顧念個人感情不顧及業務水平，慷歌口語跟她練了兩個月最後19分。

兩人成為朋友的契機，在于慷歌随意約戀戀出去吃飯。本來慷歌沒報多大希望，她也約過自己班上女生吃飯，舍友吃飯，不過都是要麼推脫沒時間，要麼推脫沒錢。被拒絕的多了，慷歌也不再叫了。

那天疲憊準備出門吃點大餐，順手給戀戀發了消息。已經快走到宿舍樓下了，戀戀回複“好啊好啊，咱去哪兒吃？”

“牛肉火鍋吃得了嗎，我在宿舍樓下等你，二十分鐘後咱們見面來得及嗎？”慷歌一邊驚訝，一邊回了消息。

幹練，目的明确，時間觀念強。一句回複，慷歌的性格一覽無餘。不過對于其他被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孩子來說，這不算是能成為好朋友的加分項甚至還可能被誤會成強勢。沒人跟她接觸也是情有可原。其實慷歌至少吃飯特随和，吃什麼不拘着。内髒，蔥姜，魯菜粵菜，都不在意，加上家裡給的寬裕自己又有收入，也不像一般小孩摳算生活費，要是做飯友，也算是一等一。

就這麼開了頭，後來每周末機會兩個人都一塊去新的店。倒也樂得作伴。

隻是有時候苦了慷歌，一個薄情寡義，看破紅塵，幾乎等同于代發修行的人，要幫戀戀分析無數的感情問題。

“認識四天的人如果做男友怎麼克服異地戀？” “我太慕強了會不會給他很大壓力啊？”

慷歌腦袋聽的嗡嗡的，覺得有時候“提出問題比解決問題更重要”這句話大概也不是全對。

不過戀戀有她的最大的好處，真誠。

她會在慷歌壓力大出門散心的時候問錢夠不夠，會給她寫小作文安慰，在深夜的火車站接她返校。

慷歌挂了電話笑了笑，造化啊命運啊，人的眼睛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