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慷歌她,從小也沒有愛過呀?好不容易,她有了離開的能力,有了承認的底氣,這份痛苦就顯得那麼突然嗎?
就連痛苦也是有能力之後才被人看穿,這不是更證實了痛苦嗎?
推着車往回走,慷歌路過很多地方,看到了很漂亮的跑車,滿街的奢侈品店,被車撞到在地的外賣小哥,搶修電路的工人,秋季已經到來這麼久,這高溫仍舊炙烤着人們的生命。
慷歌皺着眉闖過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個紅燈變綠,
有些紅燈真的很讓人讨厭,它甚至舍不得倒數,你隻能無望地等待,無盡地等待,不知道希望會多久到來。
不過紅燈始終會變綠,但人生是否會變好,逆境也不曾倒計時它什麼時候結束。
你一樣隻能等待,不知道希望多久到來。
原來騎車真的好熱,冬天的時候風也很大,下班的路上你總是要一邊規避逆行的車,一邊忍受無數占道的汽車擠占本就不寬的自行車道,還有偷偷貼在你身邊随時超你個猝不及防的騎手。
那跑車真好看那,它的主人是不是能住在很好的房子裡。
那個房子不會坐落在小巷子,不會是筒子樓,不會是比父母年紀還大的裝修,不會是伸手就要跟對面打招呼的親密雙子房。
在那個裡邊,是不是可以放慷歌最喜歡的茶,熏香,她可以随心地買回喜歡的小東西不用擔心不實用浪費錢,她可以坐在那兒喝茶,真的從心裡悠閑,而不是一邊焦慮一邊擺爛。
擁有很多奢侈品的話,愛是不是就不再是奢侈品。
人們總說愛經不起考驗,那就創造無需被考驗的環境。
導師把慷歌叫去,跟她說這條路是很苦的,尤其當你沒有走出名堂的時候。
慷歌不願說,其實心裡早已經不打算繼續在科研的路上走下去。
太多事情,太虛假,太虛無缥缈。
每個實驗的空閑,她都會懷疑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虛度光陰。
即使很多年前開始,她不再覺得擁有生命是一種幸運,這樣欺騙自己,這樣粉飾太平的騙局,她雖然厭世但也不願意做一個傻子。
從前她的那些理想,怎麼一個個破滅,到最後何嘗不是淪落到衆叛親離的好結局,
她有過理想,也因此走了很久的路,但是那些外界的理想,原來是别人利益設計好的騙局,她欣然入局,忍受那些痛苦,最後一擡頭,發現上面的人揮着鞭子笑得燦爛,而想解救的人一樣在鞭笞中狠狠掙紮。
科研不是解救人的良藥,錢才是。
一個月薪三萬的人可以雇傭十個月薪三千的人來替她工作。
十個家庭可以更好的生活
她可以雇傭自閉症,中老年,殘障人士,那些弱勢群體,都可以在她的産業裡獲得一份勞動所得。
她有資本,就可以不剝削。
有話語權,就可以說正直的話,不用僞裝成啞巴。
什麼路都太曲折了,錢是最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