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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情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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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愈立在門檻外,月白長衫上沾着些泥點。他右手指節殘留了些藥渣,好似剛剛才抓完藥。

沈愈慢條斯理擦拭着指節,往日爽朗的眉眼此刻凝着霜,嘴角卻挂着絲若有若無的笑。

梁頌瑄不自覺退了兩步,繡鞋踩上濕滑的青苔,人險些跌倒。她看着沈愈眼中的寒光,顫聲問:“康甫哥哥,馮大人呢?”

“馮賢齊?你當真以為他會赴約?”他擡腳跨過門檻,靴底碾碎地上一片枯葉,“那信上馮賢齊的筆迹與私章,皆是是我仿的。”

梁頌瑄握刀的手微微發抖:“康……你為何要這麼做?”

沈愈嘴角扯出個古怪弧度,半張臉眉被濃濃陰影所籠罩。他冷冷道:“為何?你在查你不該查的東西。”

說罷,沈愈左手輕叩門框三下。兩側廂房木門轟然洞開,十餘名短打壯漢魚貫而出,他們手中的鋼刀泛着森森冷光。

為首刀疤臉漢子獰笑一聲,刀刃劃過青石地闆,迸出幾點火星。

梁頌瑄後背撞上冰涼的廊柱,簪子“哐啷”墜地,發出一聲嗚咽。

“為何偏偏是你……”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不知為何康甫哥哥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她喉頭泛起陣陣苦澀,淚如雨下。

梁頌瑄聲音發顫,不知是憤怒還是悲恸:“你……你從前所做的一切,難道都是虛情假意嗎……”

她望着眼前這個人,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這雙手,曾為她在每年的元宵奉上兔兒燈。那燈映得他眉眼清亮,是梁頌瑄情窦初開之始。

這個人,也曾握住她的手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時她便暗暗發誓,要與眼前這個人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此情此景,可真教人感歎“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虛情假意?”沈愈眼角斜斜掃過梁頌瑄,唇角扯出個極淺的弧度:“你們梁家人總愛問些蠢問題。”

梁頌瑄将匕首橫在胸前,刀刃卻微微發顫:早知如此,不如當初不曾相識。

倏忽,沈愈陡然厲喝道:“各位兄台聽好了!貴人下了死令:不留活口!”

木門阒然合上,梁頌瑄隻瞧見那月白長衫輕盈地掃過門檻,便消失在視線中。

刀疤臉突然暴起,鋼刀直劈梁頌瑄左肩。她閃身避讓,刀刃削斷一縷青絲。

身後壯漢又補上一刀,梁頌瑄避無可避,隻得用匕首架住劈來的大刀。刀刃相撞迸出火星,可她肩上舊傷卻在此時突地一抽,整條胳膊酸麻難忍。

梁頌瑄右膝重重磕在青石闆上,就勢貼地翻滾。後背碾過碎石與枯枝,裙裾蹭上污泥與青苔。

那刀劈入她方才跪坐處,刀尖入石三寸。

“小妮子逃得倒挺快!刀疤臉啐了口唾沫,拔刀而起。他朝同伴使了個眼色,衆人便默契地包抄,要将她圍困在方寸之地。

梁頌瑄旋身橫劈匕首,匕首劃破最先撲來的壯漢喉嚨。血珠濺在斑駁牆壁上,腥氣混着黴味直沖鼻腔。

她瞥見西牆邊有株枯樹,可作為借力處跳出牆去,遂足尖點地朝着枯樹躍去。

可那刀疤臉也瞧出她的意圖,梁頌瑄才躍上井台,便被橫刀攔住去路。更要命的是,她借力躍起時肩上舊傷被牽扯,疼得她眼前發黑。

十數柄鋼刀追着素色裙裾翻飛。梁頌瑄咬緊牙關擲出空木桶,砸中最先兩人的面門,血花濺上青苔。

她劇烈喘息着,眼睛卻如寒星般掃視衆人,身姿緊繃不敢露一絲破綻。

“嘶——”舊傷複發令她不由得溢出一聲悶哼,踉跄退到牆角。

那群漢子見此精神一振。鋼刀映出數張獰笑的臉,刀光織成一張密網要圍獵梁頌瑄。

舊傷劇痛讓梁頌瑄動作遲了半拍,刀鋒便趁機劃破她左臂衣衫。血珠濺在青石闆上,似朵朵紅梅。

梁頌瑄悶哼一聲,匕首卻自下而上捅進對方心窩。鮮血噴了她滿臉,腥氣沖得她幾欲作嘔。

手臂徹底擡不起來了。梁頌瑄背靠冰涼的磚牆喘息,肩膀滲出血絲。剩下的漢子呈半圓圍攏,刀刃上是陰雲密布的天。

“真的要死在這裡麼……”梁頌瑄喃喃着,不甘地試着擡起手臂,卻發現自己已握不住匕首了。

她視線漸漸模糊,耳畔嗡嗡作響。忽地,響起一聲刺耳的弦響。

“铮——”

接着,是箭矢穿透皮肉的聲音。

秦允澤單膝跪在黛瓦之上,弓弦一顫,箭矢便以破竹之勢貫穿一壯漢。不及屍身倒地,第二支箭已釘入另一人喉嚨。

“轟隆——”,一聲悶雷陡然響起,像是大雨将至了。秦允澤神色冷硬,抽箭搭弦動作一刻不停。不消片刻便有三人倒地,血濺青磚,箭尾白翎随風輕顫。

庭中霎時靜若深潭,唯有雨聲嘈嘈切切。秦允澤屈指抹去弓梢雨珠,天青袍角輕盈地掠過檐脊,随即穩穩站定在青石闆上。

大雨使梁頌瑄的視線愈發模糊了。她聽見一陣鋼刀墜地聲,随□□中便沒了聲響。

梁頌瑄勉強支着膝蓋要起身,想知道眼前人是誰。可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隻能癱在角落裡喘息。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梁姑娘,”這聲呼喚帶着幾分戲谑,“幾日不見,你怎麼又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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