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号碼:小孩,我們到房間了。]
[陌生号碼:小孩,歡迎你。]
接下來是最新收到的。
[陌生号碼:金在淋浴。]
[陌生号碼:淋浴水聲.mp3]
沈玉閉眼。接下來她們發生關系,難道還要向她現場直播嗎?也好,她不用等金柳的解釋了,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
但是,無論如何,她睡不下去了,百爪撓心的感覺複現。沈玉打車,薄風衣穿過夜間的寒意,進入酒店電梯刷房卡,亮起的數字直奔頂層。
一聲不響地離開,當然對她來講是最容易的。問題是,這樣離開,一旦日後金柳找到她,随便解釋兩句是誤會,她再心軟嗎?不如趁現在,斬斷以後所有辯解的可能性。
握住門把手,沈玉停頓幾秒,平複呼吸。
金柳,你說要做出解釋——這就是你的解釋嗎?
沈玉閉眼。
壓下把手,推開房門。
一股濃烈的酒氣洩出。室内昏暗,燈光氤氲,水晶閃爍折射出光點,散漫遍布客廳。
桌上的紫花被揪扯,散落一地花瓣。
很安靜。隻有沈玉的呼吸聲。
暗紅色皮質沙發上,金柳獨自斜躺。她還穿着那套黑灰色西裝,腕間泛着冷漠的銀光,垂下的手邊,斜倒着玻璃杯,液體将地毯濡濕一小團。
沈玉半蹲下來,将玻璃杯撿起,放到桌上,把酒瓶和杯子全推向另一側。
金柳眼睛閉着,順滑的直發貼在臉側,好像睡着了,呼吸很輕,像個可惡的寶寶。
“金柳,章萍在哪?”沈玉輕晃她的肩膀,不太敢一個人走去其它房間查看。
金柳被搖得眼睛微睜開,說話有些不清:“小玉?”她伸手來摸沈玉的臉。
沈玉按住她的手,瞪眼問:“章萍呢?”
“什麼?”金柳的意識好像仍在醉意中,眼神渙散地看着她,“小玉,是你嗎?”
金柳起身撲壓過來,沈玉本來半蹲着說話,躲避不及,被壓倒在地毯上。
酒後的身體,不靈活且沉重,金柳的手摸索什麼,将頭埋在沈玉頸窩,整個身體緩緩糾纏。
沈玉皺眉,看來問她是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沈玉從金柳腋下抽出被壓着的手,環抱着她,把手墊在金柳背上,點亮手機屏幕。
[沈玉:我到了,你在哪兒?]
[陌生号碼:?]
[沈玉:我隻看到金柳。]
[陌生号碼:我在樓下。]
[陌生号碼:搞小聲些。我聽力很好,我将睡覺。]
沈玉:……
沈玉放棄思考章萍的行事邏輯,她掙紮着要起身。
金柳的手順勢鉗住她的後背,聲音含混:“小玉,不要走。”
金柳神志并不完全清醒,身體也不那麼靈活,隻是受控于激素和本能,在沈玉身上胡亂落下密集而燥熱的吻,呢喃着:“小玉,喜歡姐姐嗎?”
沈玉克制着聲音,去親她的臉和脖頸,讓她的身體逐漸變軟,不要那麼重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就這樣混亂交織幾個小時,從子夜到黎明,折騰到身心俱疲,漸漸睡着。慢慢天色亮起,澄明熹微的柔和青光緩緩傾入房間
金柳眼睛睜開又閉上,閉上又睜開,察覺到身下起伏的呼吸,順着看去。
朦胧的清光灑下,沈玉的臉,潔白柔軟,長睫毛随眼皮略動,美好得像一個夢。臉頰上細小的白色絨毛,胸口也有規律地泵出帶體溫的鼻息。
金柳去撫摸她的頭發,親吻她殘存的啞光口紅,她的舌頭上似乎還有酒氣,輕嗅她過夜未卸的粉底脂氣,她的臉是最柔膩的布丁蛋糕。
金柳沉醉于這樣的時刻,她的呼吸、身體,她周圍一切都沾染着沈玉的體溫和香氣。
手輕輕揉揪着旗袍膚色襯布上的黑蕾絲,很快有兩點微小的鼓起。
“小玉醒了。”金柳去吻她的脖子。
沈玉皺眉,扭動身子:“金柳,我還在生氣。停下來。”
金柳解開她旗袍最後一粒金絲盤扣的手停下,不甘心地盯住:“小玉,别生氣,要愛姐姐。親親我,我就會停下。”說着,繼續手下的動作。
沈玉迎上去,慢慢湊近她的唇。
金柳盯住她的眼睛,屏息,停下動作。
沈玉迅速抽身後撤,從沙發上拉過毯子裹住身體。
金柳:“……小玉,騙子。”
“為什麼你沒有和章萍一起洗澡?”沈玉皺眉看着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