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嫤果然一臉嫌棄地走遠了一步,“之前沒發現,你居然是顔癡,噫!”
越明鷗大笑,“我開玩笑的,隻是聽聞小郡主有些才學和主見,正好她們開茶會,我就應邀去結識一下。”
“什麼茶會上午開,中午就結束了?”東嫤還是保持着距離,一臉不信。
“那是因為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怎麼,去結識另一位可愛的朋友?”
越明鷗突然覺得玩脫了,經過這幾個月的來往,明顯感覺的東嫤已經對自己放下芥蒂,可别因為這個玩笑又疏遠,她往後計劃還是很需要這一員虎将的。
可惜三公主還是太正經,不容易分辨東嫤到底是在認真,還是在順勢玩笑。
“都說是玩笑,我真不是顔癡,剛去懸濟醫館找江醫師請教了些事情,正要回去。”
東嫤這才收起玩笑,正色問:“貴妃娘娘好些了嗎?”
越明鷗搖搖頭,歎口氣,“不說這個,今天去的時候碰到江醫師在用藥渣漚肥,你要肥料就是為了種樹?”
“對對對,我這幾天一有空就去催她,昨天還說快了,她到底調出來沒?”
“我可不懂,你得自己去問了。”
“好吧,今晚有時間再去問問。”
兩人都有事在身,又說了兩句話便分别了。
東嫤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泡了小半時辰,才把藏在頭發、耳朵、指甲縫裡的泥土全部清理幹淨。挖土的時候沒感覺,也不知道這些泥都是怎麼藏進去的。
洗好出來,那位耄耋仙就到了,東嫤趕緊往大門狂奔,正好趕上迎接。
這位仙長也真是有意思,不坐車不騎馬,跨着頭驢就來了,驢背上放個布包,許是些盤纏衣物,鶴發童顔,俨然一個精神十足的小老太。
祝妍扶額上前迎接,笑得無奈,“師叔,您不會又一路化緣來的吧?”
“化緣怎麼了,我出力給沿路有緣人幫忙,一路積的都是功德,你要背棄門規嫌我丢臉不成?”耄耋仙翻身下驢,拍拍衣服,似乎這樣就能把身上的灰撣幹淨。
“當然不是,您都一把年紀了,路途遙遠還風餐露宿的,好歹讓自己舒服些呀!”祝妍說着就挽上耄耋仙的胳膊。
東磬海也拉着東嫤上前見禮,耄耋仙對着祝妍擺手道:“放心,我這一身骨頭硬朗着呢!”
說着又朝東磬海擺手到了招呼,看見東嫤的時候眼睛一下亮起來,“這就是小嫤丫頭吧,長這麼大了,”邊說邊圍着東嫤轉一圈,捏完肩膀捏手臂,“是一副好體格,都練過什麼武學?”
東嫤被不輕不重捏一圈,心想娘親說了這位師叔祖脾氣怪,可也沒說會這麼熱情啊,還是乖巧應答:“見過師叔祖,練過拳法和劍法,最近在學刀法。”
“好好好,來給我耍一段兒。”耄耋仙看着東嫤的樣子還挺滿意,當即就要驗一下準未來徒弟的底子。
祝妍看耄耋仙對自家女兒連連誇贊、愛不釋手的樣子,心想要完,還沒跟女兒說拜師的事情。她最近受老夫人的囑托開始執掌中饋,忙着對府上的賬目,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求助地看了一眼東磬海,後者明白她的意思,上前把人往裡請,“師叔舟車勞頓辛苦了一路,不如先進府,我們也好為師叔接風洗塵。”
耄耋仙點點頭道:“也是,等老身洗漱一番再來收嫤丫頭”
一行人笑呵呵往裡走,東嫤被耄耋仙攬住肩頭還納悶兒,收她作甚,又不是話本子裡的妖怪。
待耄耋仙休整過後,大家聚在老夫人院子裡說話,聽耄耋仙講這一路走走停停兩個多月碰到的人和事,也當真新奇有趣。東嫤聽得入迷,時不時還要發問,耄耋仙對東嫤越看越喜歡,所有問題都細緻解答,沒有一點不耐煩。
“嫤丫頭這麼喜歡練武,又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之前都是師從誰人?”
東嫤乖巧應答:“之前都是跟着爹娘學的。”
耄耋仙點點頭繼續問:“爹教的多還是娘教的多?”
“爹爹平時忙,娘親教的多一些。”
“好,這麼看來是早就在接觸本門武學了,”耄耋仙滿意看向祝妍,“做得不錯。”
被點名的人幹笑幾聲,其他人不明所以。
耄耋仙又問東嫤道:“可習得心法?”
“之前娘親給了一本,隻是有的地方太深奧,我看不太懂,練起來不得要領。”
東嫤承認得坦蕩,倒是祝妍心虛地轉過臉去,耄耋仙一看祝妍的樣子就知道她沒好好教。
“罷了,還是由老身親自教,反正也是要拜師的。”
“師叔!”祝妍突然起身,把在場人都吓一跳,“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和小嫤說,你們先聊。”
說完抄起女兒扛在肩上就跑,生怕腳步慢了被耄耋仙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