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襲每日天不亮就進山。
着手建房子的事情。
桂窈則是繼續修養着身體,沒事就端着藥出去遛個彎。
遇見誰家伯伯姨姨問個好。
碰見以前一起做過任務的小動物也問個好,小動物們對她能不開口就傳達意思的新技能感到很好奇。
大鵝:“桀桀桀,你知不知道以前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家主人看你就像在看傻子。”
桂窈伸手就抓它翅膀,給鵝遠遠一丢丢到了池塘裡。
“噗通”一聲,小娘揣着手。
就這家夥當初不配合完成任務,至今好感度都還是兩位數一開頭。
想到好感度這事,桂窈又有些蔫了,淨手後就悠悠地回了家中,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天。
沒有動物讀心手劄了,她做這支線任務還有什麼用呢?
支線任務松墨無痕卡在了50%。
這些日子,桂窈經常拉着村長聊天,又去村口蹲在大黃旁邊陪它說了很久的話,信息無非還是那樣。
隻是桂窈隐隐約約能感覺到,村長是知曉黃時雨約莫回不來的。
卻沒有告訴大黃。
這些天鴿子來得勤,大黃心情不錯。
隻是每次都不是自家小主人的來信,它的失望又多了好多,隻好每天拉着默默在村口到處跑。
村民都說這大黑狗雖然看起來傻不愣登的,但體型頗大,實在吓人。于是現在默默也隻能陪着任北襲搬磚去。
是的,任北襲建房子多是親力親為,部下們也隻是幫着搬運東西與打雜,臨近端午,小灰這幾日在銜玉城與小荷村兩邊跑,桂窈每每路過,都能聽見拴在桂家小院子的他的馬在喊累。
建房子的動靜有點大。
聽小灰說,這個房子既要南北通透解暑氣,又要保證有閉合隔音。
一旁的舅舅好奇道:“隔音?住在深山老林裡還隔什麼音。”
“小輩的事情大人少管。”
桂窈大仇得報。
蚊蟲這些是更不用管的,有桂家出手,小荷村的大家都用上了規避的草藥,放在高處,不讓其他動物誤食。
隻是每每換藥時都困難。
桂窈當初接了任務,挨家挨戶去告訴鄉親們可以放在地上了,更方便驅蛇。
一問,貓貓狗狗怎麼辦。
桂窈眨眨眼,說她有辦法。
想到這裡,桂窈又有些委屈,當初辛辛苦苦賺來的積分全部打水漂了。
小灰沒覺察這事,笑眯眯地講:“将軍這些時日讓我們在周圍巡視,并沒有看見腳印與生活痕迹,而且隔得也不遠,專門劈開了條小路。”
桂窈倒沒有特别擔心,她随口補充了幾句,探查動物糞便,樹枝折斷這些情況,以及小型動物屍體。
小灰重重點頭,三兩步走了。
“诶……”
溜走得還挺快。
桂窈無奈地回了屋裡,吃了口村長送來的紅糖糕。
她想去監工呀。
腦海中閃過任北襲粗壯有力的手臂,挺拔的背部線條,還有汗水浸透衣衫的胸肌。
不能想了。
桂窈咽下口水。
是夜,任北襲回了來,把留在她這裡的侍衛趕走。桂窈撐着手,目光好奇地停在了兩人若有若無的嫌隙上。
按理說,任北襲帶來的侍衛都是他的部下,但這個小侍衛大熱天的也覆面,更不愛講話,在她好奇地問任北襲相關時也隻會搖頭,如若不是男子裝束,倒像是外包來的婢女。
屋子裡除了兩個人。
多了兩條狗。
默默在那絮絮叨叨說被鄉親們趕走的憋屈,看着大黃人見人愛的臉,想到了将軍府裡那隻同樣可愛的大白貓,沒忍住拿爪子薅了它一下,大黃倒是不生氣,“哼哼”兩聲躺在地上打滾。
因為鴿子常往這裡跑,大黃近來也愛蹲在桂家屋子門口。
兩隻狗子你吵吵我我吵吵你,汪汪汪個沒完,任北襲執筆在寫字,桂窈偷偷看他,他竟然也不被影響到,端坐的姿勢很是好看,因為天氣熱,剛剛沐浴完的男人薄汗落在脖頸上。
忘了呼吸。
桂窈捂着臉,躺回了床上。
因為她愛睡軟枕,舅母給她縫了不少,想到舅母,她這些天受仵作委托去了銜玉城,舅舅整個人宛如分離焦慮般萎靡了,煎藥的事都交給了她身邊的小侍衛,自己整日要麼去找村長,要麼村長來找他,惬意不行。
任北襲好似看出她的困倦,将目光落在她蜷起的薄被上。
“困了?”
桂窈也不想理他。
像是昨日,分明都閉上眼了,還要被他拎起來抱會,抱不久就開始做其他事情。
她不懂,他白日裡都去建房子了,怎麼晚上還有這麼多力氣。
桂窈抱着枕頭沒說話,卻忽然聽見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她回過頭,看見兩隻狗子一前一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