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劍扔向裘德考,劍尖準确地插在他腳下的五厘米處。一旁的幾個日本手下立刻擺出攻擊的姿态,準備反擊。
裘德考輕輕地擺了擺手,安撫道:“陳先生,您是我們的貴客,請勿見怪我們的無禮舉動。”
聽到這番話,幾個日本手下收斂了剛才的緊張态勢,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們是什麼意思?”陳皮眉頭微皺,反問道。
“我聽說陳先生年輕有為,已自立門戶,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裘德考微笑着說道。
陳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眼神中卻仿佛藏着銳利的刀片,語氣也絲毫不善:“我看你們是打算直接動手,搶走東西吧!”
裘德考連忙擺手,表示“誤會,誤會”,接着又補充道:“陳先生的武功高強,這些人又豈是您的對手?”
陳皮狹長的眼睛斜睨着田中良子,語氣傲慢地對裘德考說:“看來你還有點眼力見。”
裘德考看了一眼田中良子,又轉向陳皮,提議道:“我們到房間裡談?”
陳皮冷冷地瞪了一眼田中良子,随後便跟着裘德考離開了房間。他們來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内。
裘德考開門見山地問道:“關于我要你打聽的事,你查清楚了嗎?”
陳皮拿出了二月紅寫給張啟山的密信,但裘德考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他收了起來。“别急啊,咱們可以先談談價錢。”
裘德考沒有動怒,反而耐心地解釋道:“放心,事成之後我會助你登上九門之位。此外,我精通醫學藥理,你師娘的病我包在我身上。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陳皮回答道:“我是來治我師娘的病的,但我憑什麼相信你?”
裘德考耐心地解釋:“關鍵在于找到正确的治療方法,無論中醫還是西醫都是如此。陳先生,我有特殊的藥物,定能治好你師娘的病。”
他還向陳皮展示了他手中的藥,表示如果陳皮能将信件資料交給他,他就能幫陳皮師娘治病。
陳皮帶着裘德考來到紅府,為水無傷注射了救命靈藥。一針下去,水無傷頓時覺得精神狀況大好,對裘德考帶來的藥深信不疑。然而,陳皮萬萬沒想到,裘德考給丫頭注射的隻是鎮痛藥物嗎啡。
完成交易後,陳皮按照二月紅的囑咐,悄悄潛入張府,本想将信件扔在張啟山的辦公桌上。不料被人發現,陳皮匆忙扔下信件就跑。齊恒來到張府剛好看見,急忙拿着信件來找張啟山。
經過幾日的精心照料,張啟山的傷勢早已痊愈如初。
這幾日,張啟山都在自己的府中獨自研究那張礦洞地形圖,卻始終一籌莫展,他的心情如同破舊的廢墟,充滿了失落和破敗,他感覺自己像陷入了一片無法收拾的沮喪之中。
齊恒急急忙忙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封書信,“佛爺,你看……”
張啟山擡頭看到齊恒那着急忙慌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齊恒把信件遞給張啟山,“這是礦山墓地地形圖,記載得非常詳細,還有日本人挖礦的詳細資料。”
張啟山打開信封,看了起來,一目十行地掃過去,不由大吃一驚,這些資料可以說比他所知曉的任何消息都要詳細,這簡直堪稱是一份天價情報!
張啟山擡眼看向齊恒,問道:“老八,這封信件你從哪裡弄到的?”
齊恒撓了撓後腦勺,“就在你家書房的桌子上啊!”
張啟山點點頭,又仔細看了起來,一頁一頁地往後翻着,臉上不禁露出了驚喜交加的表情。
"老八,這份情報太寶貴了。”
齊恒湊了過來看了眼信件,說道:“嗯,這字确實頗有漢唐之風。”
“怎麼?你對書法還頗有研究?”張啟山調侃道。
齊恒嘿嘿一笑,"也談不上什麼研究,隻是略懂皮毛而已。"
“老八,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這封信是誰寫的嗎?”張啟山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看向齊恒。
“二爺呗,還能有誰!這字寫的這麼刻意,分明就是二爺的風格。”齊恒收回前傾的身子,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看來二爺是真的不想再摻和這些事情了。煞費苦心改變字體,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這信是他寫的,隻有二爺家族的人去過礦洞,一個都沒有活着出來,怎麼可能不去查。”
信中字體明顯有故意寫歪的迹象,很明顯就是二月紅的字迹,由此可見這封信确實是出自他手。
聽到這裡,張啟山忍不住點了點頭:“确實如此。也隻有二爺會這麼做,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齊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着二月紅提供的資料,他歎了口氣,“看來這次我們算是僥幸逃過一劫,但若要繼續查下去,未必能這麼走運。”
張啟山聽了,笑了笑,“日本人都能去,咱們為什麼不行?還得再去礦山一趟。”
齊恒一聽,吓得連忙擺手,“啊,又要去啊!”
張啟山點點頭,語氣堅定,“我一定要搞清楚日本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在此之前,老八,你再去附近查探一下,了解一下當地的情況。”
張啟山交代完齊恒,便把礦山地形圖收了起來。齊恒無奈地答應着。
這時,張日山挺拔的身姿如松般直入室内,報信道:“佛爺,上峰來信,說派了一位情報員協助工作,據說姓陸。”
“是陸建勳。”張啟山對此人并無好感,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張日山察覺到異樣,問道:“佛爺,您與他認識?”
“我去會會他。”張啟山對陸建勳的戒心并未因距離而減弱,此人城府極深,來此或許另有圖謀。
“佛爺,有什麼您吩咐我去辦就行了。”張日山恭敬地說道。
張啟山擺擺手,起身取衣,語氣堅決地說:“不用了,這個人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以後你見到他,自然會明白。”說完,他徑直走向辦公室去會陸建勳。
新來的情報官陸建勳在張啟山的辦公室等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許不滿,“張啟山這個長莎城布防官,坐的太舒服了,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他低聲說道,心中似乎有些不甘。
張啟山走進來,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那種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陸建勳看見他,連忙摘下手套,伸出手來,“啟山兄,好久不見,感覺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
張啟山微微點頭,“是哦,很久沒見你了。我正打算派人去接你呢。”他說得坦然,但卻不乏官腔的味道。
陸建勳笑了笑,“不必了。最近長莎城不太平,啟山兄身為布防官,責任重大,不必為我這個小人物操心。”他的言外之意是責備張啟山身為長莎城布防官沒有盡到責任。
辦公室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張啟山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然後淡淡地說道:“既然陸兄這麼說了,那我就不操心了。”
“來,坐。”張啟山示意陸建勳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揮手叫人送茶。
陸建勳表現得十分客氣,沒有推辭。兩人坐下後,張啟山直接切入正題,“不知陸兄此次前來,是上面有什麼安排嗎?”
陸建勳微微一笑,回應道:“如今時局動蕩,人心惶惶,長沙城的治理工作繁重,上面派我來協助你,做好萬全的準備。”
張啟山點點頭,眼神中卻流露出些許不耐煩。這時,張日山抱着厚厚的文件資料身姿挺拔走了進來,聲音清脆響亮,充滿活力。
“報告,批文到了。”張日山喊道。
張啟山卻看向陸建勳:“見不到這裡有客人嗎?”張啟山聲音裡伴着怒氣。
陸建勳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啟山兄,你公務繁忙,我也不便打擾,告辭。”然後起身離開。
張日山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道:“佛爺,為什麼陸長官總是要稱兄道弟的呢?”
張啟山輕笑一聲:“這就是他的風格,表面上親切熱情,實際卻是口蜜腹劍。我們一直以來的政見都不同,對付這種人,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後見到這種人,你最好多加小心。”
張日山點點頭,表示明白。張啟山接過批文,笑着走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