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晚安。”
雁名也緩緩阖上雙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
數日連軸轉的疲憊終于在張日山的眼皮輕輕合攏中逐漸消散。然而,甯靜的這一刻被一陣似有若無的低語打破。他微微啟目,隻見一隻手臂悄然探向他的肩頭。作為軍人,他的警覺性極高,本能地抓住了那隻試圖觸碰他的手。
“疼…疼…”那微弱的嗓音如同夢境中的低語,顯然帶着真實的痛楚。張日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觸動,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隻手臂放回原處。
正當張日山欲就寝,不期而遇的是齊恒的手臂也悄然探來。這一次,他以同樣手法引導其歸位。不料,窗邊那側的手臂竟再次延伸,環繞其頸項,緊随其後,一條腿輕柔地倚靠在他的身軀之上。張日山不禁輕歎,心中遵循的男女界限,令他本能地渴望保持距離。
然而,對方卻以一種近乎固執的親密,緊緊依附着他,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張日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方面是對傳統禮節的恪守,另一方面,則是對自己的私心。他竟有一種将她據為己有的沖動。這種矛盾掙紮的心情使得他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
那隻手臂卻依舊環繞其頸項,仿佛是要将整個人鑲嵌在他的骨血裡。張日山也不敢用力,唯恐傷到對方。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他沉聲說道。
那人依舊緊緊纏繞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胸膛急速起伏,眼中的欲念逐漸增加。
那人,似乎沒有察覺他的異常,繼續将頭靠在他肩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深呼吸幾口氣,強制壓下欲望,緩緩将雁名的腳挪開。
“别動。”她不滿地呢喃着。
張日山不再動彈,任由雁名在他身上蹭來蹭去。這一舉動令他全身燥熱不已。他感覺到身體某處傳來一陣灼燒,不由皺眉。
張日山不得不承認,在對付女人這件事上,他确實比較吃虧。
尤其是像雁名這般有些調皮的小姑娘,更是不可抵擋。
他不想再去思考太多,便放棄了抵抗,任由雁名趴在他的懷中,享受她獨特的氣味和芬芳。
月光照射進來,灑在少年絕美的容顔之上,襯托得那白皙如玉的肌膚愈發剔透如玉。張日山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不知過了多久,張日山望着懷中的人兒。再這麼下去,他很可能把持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伸出手來輕輕推搡懷中的人。
他的指尖碰觸到她柔軟細膩的肌膚,隻覺得一股電流從手指竄到心髒處。
雁名不滿的嘤咛兩句,翻身抱住張日山,又往他懷裡鑽了鑽,找到個舒服的位置繼續沉沉睡去。
張日山不禁無奈笑了笑,這女人倒是挺會折磨他啊。
但他還是決定将她推醒。畢竟這樣子抱着她睡,總歸不怎麼好。
雁名似乎是被驚擾了,眉頭微蹙,不滿的咕囔幾句。
張日山忍俊不禁,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溫言道:“醒一醒。”
雁名不耐煩的嘟囔一句,翻過身去,不理他。
見狀,張日山不再叫她,而是用手輕撫她烏黑濃密的長發。
“雁名?”雁名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翻了個身,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她擡起雙臂抱着張日山,将整個身子都埋進了他的懷裡。
張日山不禁啞然失笑。
她這樣抱着自己.....
這種姿勢,簡直就像情侶一樣。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行,他得盡快離開,否則,再這樣抱着她,真的要出大問題了。
張日山深呼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雁名,蹑手蹑腳爬下床榻,快步朝院落外跑去。
他現在迫切需要清洗一番,否則他很難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雁名醒來的時候,已不見了張日山的身影。她猜想他可能早已起床出門鍛煉。這或許是他參軍時養成的習慣,也可能是因為他從小習武,生活習慣非常的好。
“表哥,起來了。”雁名輕聲呼喚。鄰榻而卧的齊恒,正沉浸在夢鄉之中,面容透露出未醒的慵懶。
雁名瞥見齊恒那朦胧中帶着稚氣的睡顔,不禁嘴角上揚,輕笑出聲,眼中閃爍着溫柔的光。
“嗯......”齊恒懶洋洋應了一聲,繼續睡。
“快點起來啦,張日山早就起來了。”
“哦......好困......”齊恒含含糊糊地回答。
雁名笑了笑。
齊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坐起身。
雁名見狀不由得有些擔憂。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她關切地問。
齊恒搖搖頭,神色有些萎靡不振。
雁名疑惑道:“你怎麼了?”
齊恒歎了口氣。
“昨天晚上,你和張副官抱在一起,我看得真真切切,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怎麼可能睡得好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雁名不由得紅了臉。
“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不着覺,腦海中全是你和張副官親昵的畫面......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嫉妒......”
齊恒看着雁名,目光複雜。
“你們倆不會已經那個了吧?”他一本正經問道。
“哪個啊?”
“就是,就是......”
雁名見他吞吐不清,反倒越發狐疑,“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就是那方面的事呗!”齊恒一臉嚴肅。
“哪方面的事?”雁名追問道。
齊恒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
雁名無奈,隻得作罷。
“哎......”齊恒歎了口氣,“雁名,你說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喂喂,我哪有引狼入室?”雁名立刻反駁道,“我隻是覺得,張日山這麼優秀,我應該努力一點。”
齊恒撇撇嘴,“他優秀?你怎麼就知道他優秀了?你們兩個在一塊兒這麼久,他也沒跟你說他的身世,你怎麼知道他優秀不優秀?萬一他就是個草包,怎麼辦?”
雁名一愣,半晌才反駁道:“他哪裡是草包!”
“你還護着他,我看,他就是個呆子!”齊恒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确實是有點呆......”雁名喃喃道。
齊恒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沒有!”雁名連忙改口道。
“你看,你明顯就是偏向他嘛!”齊恒酸溜溜地說。
雁名無奈,隻好轉移話題。
“好了,咱們去打水洗漱吧,等會兒一起去找他。”
“他他他,你現在眼裡就隻有他了,都不管我了。”齊恒一臉醋勁兒,嚷嚷起來。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雁名瞪圓了眼睛,“你可是我的親表哥,我不管你,誰管你!”
齊恒聞言,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意,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
“這還差不多。”
雁名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