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目睹他的動作與反應,不禁好奇追問:“何以見得?莫非你已窺見了什麼玄機?”
齊恒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悅:“自行觀察啊!你不是一直都那麼厲害嗎?”回想起張日山先前的态度,他的言辭中不免夾雜着一絲嘲諷與不滿。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看出來了?”張日山一臉茫然,顯然未能理解對方的言外之意。
“适才你可是自信滿滿,聲稱已洞察一切。”齊恒的語氣雖帶調侃,卻也不乏認真。
張日山聞言,眉頭微蹙。
“唉!表哥,你就别跟他計較了,他這個呆瓜哪懂你的言外之意。”雁名見狀,連忙出聲幫腔打圓場。
“你說誰呢?”張日山瞪向她,仿佛被羞辱了一般。
雁名一噎,頓感無奈,隻能轉移話題,對齊恒說道:“表哥,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張日山也是将目光投向齊恒。
齊恒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自然是要破了這裡的迷陣。”
雁名聽他說完,頓時露出喜色。她興沖沖地拉着齊恒的衣袖:“表哥,你快點兒!這裡的迷陣可是極為複雜,我們要盡早找到解除的法子,免得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齊恒瞥了她一眼:“不急,這些迷陣不過是小菜一碟,很快就會找到破綻。”
張日山一聽,也跟着附和:“是啊,八爺,還是盡快找出破陣法門要緊。”
齊恒的目光在人群中遊走,尋找破解的陣法。張日山和雁名站在齊恒旁邊,二人靜默無聲。齊恒突然停住腳步,雙臂抱胸,自信開口:“各位,别慌,這不過是黑荞的巫蠱伎倆,他們的目的隻是為了讓我們人心惶惶,自亂陣腳。”
“哦?你如何得知?”大土司疑惑地問道。
齊恒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他輕聲說道:“大土司請放心,我略知一二的奇門遁甲之術,一眼便看出,這不過是一個源自伏羲八卦陣法的玩意兒。蹇難行走,跛足為蹇,此乃大兇……”
他的話語像一陣風一樣飄過,然而衆人卻感到雲山霧罩,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他們都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口中的“大兇”二字所代表的含義。
齊恒笑了笑,接着說道:“解開這個陣法并非沒有辦法……”
大土司眼睛一亮,問道:“此話當真?”
齊恒神色笃定地點頭,說道:“自然當真,隻要我們能夠順利解開此陣,就能夠安然無恙。”
大土司眉毛一挑,說道:“你怎麼解開?”
齊恒滿是自信地回答:“黑荞的巫蠱之術,無非是想讓人心亂如麻。明夷暗鬥,地下有火,卻取不光明,這是在傷害我們,但隻要避開,就是吉祥。我們可以沿着水路出去。”
聽到水路,衆人明顯有些抗拒,突然有人大喊:“不行,水裡有黑荞的人在盯着我們,上了岸就會被拖下水。”
“沒錯,你是來害我們的。”有人附和。
齊恒笑了笑,解釋道:“你們誤解了。黑荞的計謀,正是将生路藏于死路中。”
又有人問:“萬一我們走錯了呢?”
齊恒胸有成竹地回答:“别擔心,有我在。我會用我的知識和技巧,帶領你們解開這個困擾。”
在場的衆人不再反駁,眼前的這位男子确實令人有些信服。他們相信他,期待他能帶領他們走出這個困境。
“憑什麼相信你?”大土司時懷婵反問,其他人面露疑色,頓時像是被520膠水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走不走?”雁名顯得有些不耐煩,“再不走天就黑了,我們可就出不去了!”
“别管他們了,我們走。”齊恒揮揮手,張日山和雁名應聲跟上。其他人看見他們走了,也跟了上來。
大土司時懷婵看着齊恒自信滿滿的樣子,或許他真有一些特别的本事。
根據地形推演,齊恒果然帶領大家走出了那片迷霧。
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村寨,稍作休息後,衆人聚在一起,齊恒帶領大家走出困境,俨然成了大家的恩人。
“先生,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行動呢?”時妙婵向齊恒請教。既然上天賜予時妙婵一個指引的明燈,她時懷婵又豈能辜負這份恩賜。她是白喬寨的土司,若能安全返回,她定不會虧待于大家。
齊恒心裡十分舒坦,不僅解了陣法之謎,如今這位大土司還向他求助。他答道:“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大土司的護衛找了一間破廟,确認安全後,齊恒建議大家今晚就在破廟裡休息。此言一出,衆人無不點頭贊同。
随着夜幕的降臨,張日山、齊恒與雁名尋得一席之地,圍坐一起,各自手執大餅,緩緩咀嚼。張日山掃視四周,低語道:“這位大土司确乎機警,選座竟緊貼門戶。”
雁名邊撕下一塊餅幹,邊以口齒含糊的語調回應:“的确明智。”
張日山神色微斂,目光轉向那些殺手所在的位置,歎息道:“聰明也不好使啊!跟他們相比差太遠了。”
齊恒聞言,眉頭緊蹙,顯然心有不甘:“武藝高強又能如何?在那迷霧之中,若非我指引方向,衆人豈能安然脫困?”
“是,全靠我們八爺,不僅會算,還聰明絕頂,成功帶領我們走出了那片沼澤地。”張日山恭維道。
聽到贊美,齊恒面露傲然之色,目光轉而望向雁名,笑眯眯道:“是吧!表妹,我厲害吧。”
雁名嘴角勾勒一抹好看的弧度,目光轉移,看向那群殺手所在的位置,不鹹不淡道:“嗯,你是最厲害的。”
雁名話音剛落,張日山就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齊恒見狀,不由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你......笑什麼笑。”說罷,便伸手要抓他胳膊。張日山輕松躲閃。
“哈哈,八爺,你表妹可是在誇贊你呢!”張日山打趣着,眼角瞥向雁名。
齊恒聽後面上更加挂不住,惱羞成怒的同時又覺得十分沒臉,不由得惱羞成怒吼道:“你少得意!”
張日山收斂笑容,一本正經道:“不過......”頓了頓,他目光一轉,繼續道:“武功高強确實了不起。”
“你......”齊恒氣極,擡腳就踢向他的小腿彎。
張日山早有準備,順勢往旁邊躲避,笑吟吟道:“我知道八爺您想教訓我,但是,真打起來你也打不過我啊。”
“你......”齊恒被噎的說不出話,隻得憤恨瞪着他。
張日山笑嘻嘻道:“你别生氣嘛,我說的是事實。”
雁名看着兩個年青男子争吵,并未發表任何言論。
過了許久,齊恒似乎想通了,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張日山。
張日山聳聳肩,繼續吃東西。
齊恒瞥了他一眼,轉而看向雁名。
雁名放下手中大餅,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對了,你們知道嗎?我聽說這附近有個村子,據說裡面有個女鬼特别漂亮。”
雁名說話間,目光直直盯着齊恒和張日山,似乎在觀察他們的反應。
張日山聽後不屑道:“鬼有什麼好怕的。”
齊恒聞言,身軀不由得顫動幾下,随即故作鎮定的說:“女鬼?怎麼可能。”
雁名笑道:“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這個女鬼可不簡單,聽說很漂亮,不過,也有些傳說,說她是個怨鬼。要是你冒犯了她,後果可不怎麼好。”
齊恒不信邪地問:“真有那麼恐怖嗎?”
雁名點點頭,目光轉向張日山,問道:“怎樣,你信嗎?”
張日山搖搖頭,不甚在意道:“鬼怪之說,隻不過是傳說罷了。”
雁名不服氣地反駁:“你不怕,我可怕啊!我聽說那個村子鬧鬼,死了很多人......”
張日山皺起眉頭,不悅道:“胡說八道什麼?哪兒來的鬼怪,别亂說話!”
雁名見張日山臉色難看,心情不由得暢快了幾分,繼續笑呵呵道:“好啦!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罷了。”
“吓我?你是吓自己吧!”張日山皺眉,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膽子也挺小啊!”
雁名笑容一僵,轉而面露尴尬。張日山看在眼底,笑着搖頭。
雁名忽然又恢複笑容,笑盈盈道:“其實,也不是很可怕的。”
“那是因為你沒遇到過真的鬼,自然覺得可怕。”張日山不客氣地嘲諷道:“像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毛孩子,哪兒懂什麼叫做恐懼。”
雁名臉頰抽搐幾下,咬牙切齒道:“我......你才是毛孩子呢!”
張日山見狀,不禁樂了,拍拍雁名肩膀,語重心長道:“年紀不小了,怎麼脾氣還不改改呢?”
雁名瞪着他,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卻又礙于齊恒在此,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