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見齊恒神色頹喪,于是開始找話題聊起來。
“八爺,我聽聞你曾經跟随過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
“她叫肖允和,我們......”齊恒的話還未說完,便忽然停住了。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問她做什麼?”
“我就是好奇啊!”張日山不禁聳了聳肩膀,笑道:“八爺,你别這麼看着我。我知道你跟肖小姐的感情深厚,但我也是關心則亂,并不知道你們的事情。”
“好奇心害死貓,我不想告訴你。”齊恒闆着臉說道,語氣中隐隐帶着怒意。
他這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令張日山有些尴尬,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讪笑兩聲:“八爺,我就随便問問而已。”
“你最好是這麼想的。”齊恒瞪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張日山心裡暗忖道:我又沒問你什麼,幹嘛擺臭臉。但他并不敢将話挑明,隻得打哈哈道:“八爺,你之前去看你表妹,沒在長莎城,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齊恒皺眉:“想我?你有病吧。”
張日山一噎,他心想八爺你這麼毒舌,真的好嗎?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道:“八爺,那個,那個......”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齊恒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想我還是想我表妹?”
齊恒這話可算戳中要害,張日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精彩。
他有點結巴地說:“八、八爺,我當然是……”
張日山話還沒有說完,雁名搶過了話頭。
她嬌俏的小臉蛋上帶着一絲不悅:“張副官,你這麼急着和我撇清關系,難道是因為我不夠漂亮?”
張日山被她這句話給嗆到了,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他咳嗽了半天,這才緩過來,連忙說道:“怎麼會呢,放眼長莎城也找不到比你好看的姑娘。”
雁名聽到這話滿意地點了點頭,臉色稍微好轉了些許:“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出你喜歡我?”
張日山臉色漲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他喜歡她,但是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去表達出來。
雁名看着他,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挫敗感。她本以為自己長得不錯,身材也很火爆,追求者衆多。可惜的是這家夥竟然對她視若無睹。
雁名心中雖然失望,但是她并未表現出來。她的眼睛忽閃了幾下,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沒、沒有。”張日山臉色大變,矢口否認。
雁名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騙誰呢!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有喜歡的人,隻是那個女孩兒不肯接受你罷了!”
張日山額頭冒汗,他沒想到這女人觀察力居然這麼敏銳。
不過這件事他是絕對不能承認的,他硬生生地扯了個謊:“沒有,你别瞎猜!”
雁名見他矢口否認,心裡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于是她冷笑一聲:“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又不是她,喜歡誰管她什麼事呢。
張日山看着她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心裡暗罵自己沒用。
他好容易鼓足勇氣想要跟她解釋,卻又被她這種态度弄得心亂如麻。
他暗暗歎息了一聲,心說:罷了,還是藏于心底吧!萬一她不喜歡自己怎麼辦?那可糟糕了。
他心裡想着,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苦笑,不再吭聲了。
雁名心裡很不舒服。
她覺得張日山對她根本沒有任何興趣,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緒。
她不甘心地咬住下唇,暗暗思索起來。她覺得自己應該改變策略,至少要試探出張日山對自己到底是抱着什麼心态。
如果對方真的對自己毫無感覺,那她隻好放棄。她也不希望自己的青春浪費在一個對自己毫無感覺的男人身上。
她想了一會兒,突然擡頭看向張日山。
張日山被她盯着有些毛骨悚然,他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你想幹嘛?”
雁名見他的樣子,忍俊不禁。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單純了。
她故作鎮靜地說道:“怎麼,吓傻了嗎?”
“沒有。”張日山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說道,“我隻是在想你想做什麼。”
“想你!不行啊?”雁名歪着腦袋,笑吟吟地看着他。
張日山愣在了原地。
他呆滞地看着雁名。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什麼?她說她在想他?難道她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自己呢。
雁名見狀,更加覺得好玩。她笑嘻嘻地湊近張日山,調侃道:“你怎麼這麼怕我啊?”
張日山被她問懵逼了,不由得撓了撓頭:“我......我不知道啊,你為什麼這麼說......”
雁名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所以我想試探你。”
“啊?”張日山聞言驚呼出聲,“你......你在說什麼?”他慌忙往旁邊躲閃。
雁名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衣袖,笑眯眯地說道:“你不必緊張。我又沒有說你喜歡誰。”
張日山聽到這話,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
“别鬧了,”他壓低了聲音,有些尴尬地說道,“你表哥看着呢。”
雁名這才注意旁邊的齊恒,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兩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雁名臉色通紅,松開張日山,有些惱羞成怒:“張日山,你混蛋!你不要臉!”
張日山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她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算了算了,不要跟她計較
這麼多,反正自己也沒吃虧。他這樣安慰自己。
張日山、齊恒、雁名默不作聲地走着,很快就跟上了隊伍。
沒多久,擡棺的隊伍也跟了上來,經過他們身邊,大雨中道路濕滑難行,其中一名擡棺椁的腳夫差點滑倒。
眼疾手快的張日山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出手相扶,一手穩住棺木,一手扶起即将摔倒的腳夫,成功救下棺椁和腳夫。一切順利,隊伍繼續前行。
這一幕讓大土司時懷婵注意到了張日山的不凡身手。
雁名看向張日山,滿臉敬佩和癡迷,感歎道:“張日山,就你那輕輕松松的一手,那一招,真的好帥呀!”
張日山微微牽起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微笑。然而,雁名的表情瞬間暗淡下來,她靠近張日山,壓低聲音顯得有些擔憂地說:“隻是,你這身手會不會暴露啊!”
張日山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不必想太多。心想:“女人就是心思缜密,想的太多太遠了。”
大雨停歇,衆人紛紛脫下蓑衣,繼續踏上前行的路途。不久,他們發現剛才在舞動祭祀的黑荞人,此刻一個個都倒在了那片荒蕪的沼澤之中。這詭異又凄慘的場景,無疑讓大家陷入了驚慌失措的情緒之中。
“看,那不是剛才跳舞的黑荞人嗎?”有人驚呼道。
“天哪!難道是鬼引我們來到這裡……”
“肯定是鬼來找我們索命了……”
面對這樣的情景,大家的心中充滿了恐懼,紛紛開始奔跑。
“快跑……”他們喊着,轉身向遠方奔去。
齊恒望着那片沼澤地裡的屍體,喃喃道:“卦象顯示,這裡是大兇之地啊!”
“還用看嗎?這看都看得出來,趕緊走吧!”張日山拉着齊恒,兩人匆匆跟上隊伍腳步。
或許是倒黴事總是接踵而至,他們還沒走多久,雨後的濕地便彌漫起濃濃的大霧,路途變得模糊不清,越是心急,越是容易迷失方向。
隊伍中的氣氛開始變得慌亂和害怕,大土司表面鎮定,但内心深處還是有些擔憂。
齊恒猛然察覺到此地潛藏着伏羲八卦陣法的微妙布局,他們仿佛置身于一個無形的迷宮之中,始終無法走出去。
他矗立于人群中央,手指悄然舞動,進行着精密的推算。片刻之後,他輕輕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此事頗為蹊跷,确乎有違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