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郎君……這是相公做的,給你一個。”姜幸挪開自己吃了一半的那個,想給李嫣一個新的。
但李嫣哪好意思要人家燕程春留給自家夫郎的東西,他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那半個若是吃不下了,我嘗嘗味兒就行。咱們彼此之間,不講究那些。”
“行。”姜幸想着,燕程春在家時也總是給他喂自己吃過的東西,便把剩下那半個卷餅給了李嫣。
李嫣嘗了以後,贊歎,“好吃啊,比那福源酒樓的東西爽口多了!”
“福源酒樓……怎麼樣了?”姜幸抿唇。
李嫣知曉福源酒樓和姜幸的關系,歎氣,“你那大伯拿了你娘親的菜譜,現在做得生意蒸蒸日上,每日那客源,源源不斷呐。幸哥兒,你可一定要把你娘親的菜譜奪回來,絕不能讓壞人占了去!”
“嗯!”姜幸苦笑,“福源酒樓還在就好,隻要它别出事,我就還有拿回來的機會。”
隻是要怎麼拿,什麼時候拿,以及能不能拿回來,都是那海中月水中花,未知之數罷了。
兩個小哥兒在院中聊了半天,從書院同窗聊到姜家大伯,再到李家長子長明村等等等等,說得口幹舌燥,直到燕程春回來,李嫣還握着姜幸的手說個不停。
“你是不知道我爹給我相看的那些人家,都是什麼歪瓜裂棗,就那媒婆,竟然還給我介紹家中已有正妻的!說是讓我去做個貴妾,我呸!能做好人家的正頭夫郎,誰要去做妾室,還貴妾呢,再怎麼貴,那也是妾啊!”
“幸好我爹和我哥腦子沒昏頭,沒答應,不然我真的就在家門口吊死,我氣死他們兩個。”
李嫣白眼翻上天,結果看到了回來的燕程春,“咦,燕小哥,你回來了。”
“今天賣的快,就回來了。”燕程春一趟就賣了精光,自然就不多轉悠,他将今日的錢罐子拿過來交給姜幸,“記得數數,記個賬。”
他數學一般般,姜幸在書院的時候學過算術,這記賬的大事,就交給了姜幸。
李嫣看在眼中,和姜幸小聲道:“幸哥兒,這燕小哥賺的銅闆,還讓你知道啊?”
“知道的,郎君不會算術。”姜幸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弱,底氣有些不足。
雖然燕程春說自己的不會算術,可他做飯時,每次都能出口一些數字算法,精準控制好每一樣食材的用量,有好些他都要算半天才能算出來……他家郎君真的算術不好嗎?
姜幸也想不通。
燕程春回去關上門換衣服,門外的李嫣撞撞姜幸的肩膀,擠眉弄眼,“你郎君換衣服,你不去服侍嗎?”
李嫣從小就有嬷嬷教養,嬷嬷再三叮囑将來嫁人後,要随時眼裡有活,幫夫君打理一切,這其中就包括伺候夫君更衣。
姜幸自然也受過嬷嬷的教導,不過燕程春這個人和他接觸過的男人都不一樣,“郎君不讓我跟着……他說不用。”
他起先自然也是做過那等伺候人的事情的,他的手剛放到燕程春腰帶上,燕程春就好像見了鬼,往後跳出二裡地,護着自己的衣服說他自己可以脫。
姜幸百般解釋,這是他這個夫郎應該做的事情。
燕程春頭搖成撥浪鼓,怎麼說都不成。
李嫣迷茫了,“真是稀了奇了,男人哪個不是想要溫香軟玉伺候,燕小郎君年紀小,卻怎麼看着事事都不要你照顧。”
反而是燕小郎君在照顧姜幸呢?
李嫣實在無法将燕程春和他見過的那些男人放到一處。
燕小郎君這樣的漢子,實難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