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去鎮子上,他們多了一個朋友,李嫣。
李嫣正好也要去鎮子上找他爹,便駕着車來找他們,捎他們一程。
三人坐在李家的馬車上,縮減了一倍時間到了聚仙鎮。
“那你們先去抓藥,我去找我爹。”李嫣送燕程春他們下車,自己掀開門簾和夫夫二人約定時間,“到時候你們在醫鋪門口等等我,我來找你們一塊吃午食。”
“好。”
醫鋪坐鎮的是一位老大夫,帶着醫師抓藥的灰布巾帽子,胡子比村長的還長,身上自帶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若是不知道他是大夫,燕程春大概會以為他是什麼道觀出來的大師。
老大夫診脈十分仔細,他撚着胡須總體看了一遍姜幸的脈象,“嗯,沉穩有力,身體上倒是沒有别的毛病。”
“就是這腿……”老大夫拿一個小錘敲敲姜幸擡起來的那條傷腿,“這裡可疼?”
“唔,已經沒有感覺了。”姜幸握着燕程春的手,他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這裡一敲便疼。
老大夫又換了一個位置,捏了兩下,“這裡有感覺嗎?”
姜幸感受着那個部分的知覺,點頭,“有一點點。”
“沒事兒,快好了。”老大夫又開了兩副藥,讓藥童去準備,一邊對燕程春道,“你是這哥兒的相公吧?平時可以多帶他走走路,不能老躺着,躺着容易讓筋骨綿軟,到時候腿腳好了也不能走路。每天适當走一走,對他是好事。”
“我曉得了。”燕程春聽話。
“再一個。”老大夫看向姜幸,又看看燕程春,心裡切切實實擔心這對少夫老妻的夫夫,“你們是否還未要孩子?”
姜幸抿唇,“……尚未。”
燕程春撓撓頭,“大夫,我才十五啊。”
“你們這親事……是家中長輩說的?造孽啊。”老大夫搖搖頭,“一個十五,一個二十五,這中間的十年差距你們要如何彌補?十五稚齡,尚不知何為責任何為一家之主,身體也未徹底成熟,早早洩陽于身體無益,可幸哥兒這會兒還未生育,即便再有五年,待你長成,可幸哥兒以那時候的身體再去生育,那就是生死關了。”
“這……”燕程春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姜幸除了長得漂亮溫婉一點,其他的和燕程春的高中同學沒什麼區别,燕程春平素隻當姜幸是和他一樣的男人,從未記着姜幸是一個可以生孩子的哥兒。
既然姜幸可以生育,那就有最佳生育年齡,過了那個年齡再去生育,怕是對身體不好。
更何況這裡是古代,沒有現代高超精湛的科技,一個小哥兒大齡生子,肯定更容易出事。
若是……和姜幸和離,他不用早洩元陽,姜幸也可以順理成章懷孕生子,自此膝下繞歡,做一個不用擔心生育關的小夫郎。
隻要他們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他們彼此都不用擔心身體的問題,這幾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但是他……他……唉!
姜幸平時柔順漂亮的模樣要被另一個男人賞玩,一頭如瀑青絲要交給另一個男人梳理,既不會再叫燕程春‘小郎君’,也不會因為做不成一道菜而裝聾作啞,撒嬌耍賴,還要大着肚子做另一個男人的夫郎,為他操持家裡。
燕程春仿佛看到姜幸挺着孕肚還要給那個男人洗衣掃地的模樣,他喘着粗氣,腎上腺素飙升,莫名其妙就恨得牙癢癢。
姜幸緊了緊握着燕程春的手,溫和地與老大夫說,“大夫我與郎君并非長輩指派,我與郎君乃是兩情相悅……既然郎君現在還小,那我再等幾年便是。五年,總是等得起的。”
姜幸還未有過圓房,現在說到生孩子,到底有些害羞,剛說完便低下頭去,聲音也漸漸變小。
“況且,五年後隻是可能有危險,也并非一定不行不是?這期間我若是養好身體,說不定能順順利利地生個孩子。”
燕程春沒想到姜幸會這麼說,登時忍不住,用力握住姜幸的手,不讓人松開,“幸哥兒……”
“郎君,有點疼。”姜幸偷偷吐槽。
“抱歉。”燕程春恍然大悟。
老大夫感覺自己莫名被噎了一下,歎氣,“既然你們夫妻自己想好了,那就做好準備。小郎君,看你也不像那等糟踐人的夫君,在你長成這些年,好好養你夫郎的身子,給他補足營養。”
“但是也别忘了你自己,你也得保證自己的身體,不能過盛,不能太虛,勞作的時候不可操之過急傷了根本,要陰陽調和,勞逸結合。”
“多謝大夫。”
兩個人拿了藥童抓的藥,站在醫鋪門口等李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