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這一去,欽贊更加孤零了,請在天上指引我尋找她的方向。”
送走俊卿和小福遠去的馬匹,欽緣雙手合十。師叔宏泰生前已和他做了青玉的解語:“緣來即生,一切剛剛湊巧。趙宋問鼎,天下一統,所有即位的統治都正處于暴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迎接即将太平的将是風卷殘雲般的血腥,将要問世的醉人詩篇和南唐王室的血脈流傳在等候成就最美的經典,那是她的劫數,也是她的使命,一切苦難都是為了成全。這分崩離析的天下就要拉開盛世的帷幕。”
潇湘苑裡,柳父柳母不得不狠心再次提到柳梅兩家聯姻之事:“這已經跟人家梅家訂下的喜事,咱們怎好推脫呀?這不是放棄青玉,隻要将來找着了,你娶回來就是了。”
“母親,我不會娶親,真有那麼一天青兒能夠回來,知道柳家少夫人已定,也一定會悄無聲息的再次消失,我不會讓任何可能與她複合的機會錯失。”
“如果她再不回來了呢?或者如果她已經葬身黃河了,我兒就要為她蹉跎一生嗎?俊兒,你不可以這麼無情,除了那個青玉,你還有爹娘要顧及呀!還有梅家那邊,你讓我們怎麼跟人家姑娘交代呀?”
“先把這樁婚事辭退了吧,給我一年的時間,再無消息,就按你們的意願納聘成婚。”柳俊卿做出讓步,面對頹廢的母親,他不再忍心執拗。
“就按他說的吧,我們也要給他情感上的緩沖。這樣的情感下,如何讓他與她人琴瑟和鳴呀?”柳放鶴勸告柳母。
北邙山下,黃河岸邊,搜救的船隊已經撤離,隻留下每五裡一處的據點駐守兩人,随時接待漁人前來提供線索。
“你退掉婚約又怎樣?我不會在乎多等一年。”嫣然站在柳俊卿身後,“一年之後,我在梅府等你的花轎。”
“别再對我抱有期望,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青玉那般決絕,似乎也沒有給你絲毫希望,你卻在這裡轟天動地為她排起了上窮碧落下黃泉的陣勢。這北邙山下黃河兩岸的百姓隻怕是人心沸騰了,都在想着做一夜暴富的美夢,你這位癡情郎已然成為茶餘飯後的傳奇。”
“不要等我,一年之期,隻是我對爹娘的權宜之計,無奈敷衍而已。”
“如果到時還是找不到她呢?”
“一直找,找到為止。”
“你要繼續找,我便一直等。想要擺脫我?那就趕緊找到她,好讓我徹底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