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他的身份地位而言,他隻要随意指點一個在場的女子,她幾乎就沒有拒絕的權利,但借此,那女子日後很可能會被甯文昀刁難,是以,他并不打算那麼去做。
但哪怕已經下定決心不連累他人,可在他看見真的無人上前時,他未免也會覺得失落吧······
不過,就在那一刻,姜逢爾看見了他反貼至背脊緩緩滑落的手,她的恻隐之心又一次被他牽動了。
是以,她作死般地上前為他解圍······
也好在,他并沒有拒絕她。
“多謝。”
“這是世子應得的。”
她輕松地回到,而在與楚其卿說完話後,她沒在“留戀”衆人的目光,她隻是安靜的起身,其後又尋到她那偏僻的角落落座。
那個地方實在太難讓人注意了,依在樹旁,火光又照不住,黑壓壓的一片困在那,如若不是姜逢爾主動站起身替楚其卿解圍,沒有人會有閑心往那看去。
但現在,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跟着她走。
那個角落不再隐秘······
*
“深藏不露啊其卿,沒想到你劍耍的那麼厲害呢?我都看呆了。”許修宸将楚其卿叫回來後,他就開始大肆贊揚楚其卿。
畢竟與楚其卿認識那麼久,他還是真沒見楚其卿那麼出風頭的時候,雖然楚其卿平日裡也不差,但他每次都被楚雲随壓上一頭,是故他想對他大誇特誇都得要掂量一下楚其卿前頭的楚雲随。
連他都知道,世人總在誇完楚雲随的好後才能想起楚其卿這個二世子來。
二世子挺好的,隻是在處事上比大世子差些·······二世子騎射也不錯,隻是大世子的騎射更好······武侯家的兩位世子都是人中龍鳳,大世子是頂頂好的,二世子也不錯······
可今時不同往日,楚其卿現在是出息了,對此許修宸不免有些驕傲,好像是他翻身打了勝仗一般。
許修宸搭上楚其卿的肩,眉飛色舞地對旁邊的楚雲随說:“雲随兄,其卿這劍舞的真好啊!”
而楚其卿意識到許修宸是在對楚雲随講話,忙回神拉住他,想叫他快别說了,但楚雲随卻先一步答到。
“是很不錯,我之前竟從未發覺。”
這是楚雲随對楚其卿的贊許,但楚其卿本人并不會為此而高興。
“不,若是兄長上場定會比我好上許多的。”
“喂,你幹嘛啊,難得有一件事做好了,你何必自謙,又不是每次都有這樣的機會?”許修宸急忙拉過楚其卿,壓下他的頭低聲同他說:“你怕不是輸給他習慣了,這赢一次就不适應了吧?”
“你别多想了,這是我自願的。”楚其卿推開許修宸,笑着對楚雲随道:“兄長是比我厲害的。”
楚雲随看了看楚其卿,最終沒說什麼······
*
“小姐,大世子走了。”
柿久自心驚膽戰地看完姜逢爾奏琴回來,她就看楚雲随起身離開便同姜逢爾耳語了一句。
“嗯。”
“那小姐還去嗎?”
柿久記得大世子是叫小姐等宴席後去尋他的。
可現在宴席快散了,大世子也起身離開,但卻沒見自家小姐表态這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
他屢次三番表現出嫌她厭她的模樣,那他現在又找她做什麼?
況且以她認為,楚雲随不是一個光靠順承讨好就會願意跟她盡快完婚的人,所以她為什麼好要做那費力不讨好的事呢?
姜逢爾放下筷子起身同柿久說:“我們趁早回去吧。”
“好。”
柿久一早就有料到姜逢爾不會去見楚雲随,但她心底還是會擔心小姐此舉會不會招得楚雲随不悅。
小姐在侯府本就艱難,這二世子不喜她也就算了,要是再惹的大世子對她有意見,那日後的日子怕是又會不好過。
柿久懷着這樣的憂慮跟着姜逢爾走在回湖亭的路上,她一直糾結着要不要提醒小姐一句,但很快,她便不用再為此費心了。
因為眼下楚雲随就站在她們前頭······
姜逢爾詫異楚雲随會在此處出現,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楚雲随就先開口了。
“我跟你說過要來找我的吧?”
“說過,但我好像并沒答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