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爾覺得這個女子瞧着眼熟,她像是在哪見過,不過她一時沒想起來。
“是馬車壞了嗎?如果姑娘不介意,你可以先同我乘一輛馬車的。”
這眼前能去的也就隻有柏舟山了,若是陳似玉沒料錯,那她們應該是一路的,隻是她沒想到會在這遇上楚雲随,她的欣喜雖沒挂在臉上,但她的主動似乎已經暴露了一些她内心的想法。
姜逢爾看了眼楚雲随,見他剛剛好像是有話要說,便開口問:“世子想跟我說什麼?”
“沒有,依陳小姐的話,你若沒問題的話,就先坐她的馬車吧。”
他跟姜逢爾說完,也沒多做逗留,翻身上了馬,眼看着就要走。
姜逢爾見狀也沒不好意思,朝陳似玉言語一句“麻煩了”,就帶着柿久上了馬車。
“姜小姐跟世子看着關系匪淺······”
待姜逢爾坐到陳似玉身側,陳似玉便冷不丁地問了她一句。
姜逢爾聞言默不作聲地瞧了陳似玉一會,神情上雖是淡淡的,但這卻讓陳似玉不免發怵,隐隐約約想到了姜逢爾在宴席上談琴時的殺意,她咽咽口水,慢慢再說:“抱歉,是我言語冒犯了。”
“沒有,是小姐多慮了。”
姜逢爾很自然地對陳似玉笑到,而陳似玉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姜逢爾所說的多慮了,到底是在回她說的哪一句話。
是姜逢爾沒跟楚雲随走近,還是說姜逢爾沒覺得她出言冒犯?
陳似玉皺眉思索一番,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她想再問怕也是不能,因為姜逢爾已經将眼閉上靠在一邊,正常人見了都是不願打擾的。
陳似玉見此輕輕歎氣,也不再發話······
當姜逢爾睜開眼時,馬車剛好到了柏舟山腳,她與陳似玉一齊下車,而楚雲随就站在不遠處,像是正在等她們。
“世子。”
陳似玉給楚雲随行了禮,他朝她點了點頭,其後再對姜逢爾說:“老太太先去方丈那了,你的東西下人等會會送到你房中,你先熟悉一下此地吧。”
意思就是讓姜逢爾自便。
姜逢爾會意走開,看着是要留陳似玉與楚雲随在原地。
而陳似玉見楚雲随還沒走開,緊張地沒敢擡眼看他,但為避免楚雲随離開,她還是主動問了話。
“世子是陪老太太來柏舟山禮佛嗎?”
“嗯。”楚雲随簡單回答。
他知道陳似玉對他的意思,但不想多事,随即笑着點明,“陳小姐是同陳大人一齊來的吧,而就我所知,瑞王也在此處。”
甯文昀自上次在楚家宴席上見過陳似玉後,就跟陳家有了來往,就依甯文昀那見色眼開的樣子,明眼人都知,他是想讓陳大人将自己的女兒獻給她的。
而這次陳家會跟着瑞王來到柏舟山,也不知是不是陳大人想明白了,正要借此機會将陳似玉交出去。
畢竟,陳大人也隻是四品文官,而瑞王再不成器,那也是皇帝的親弟弟,皇親國戚,若真将女兒嫁入王府,哪怕做個妾室,對陳大人而言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不過,楚雲随瞧陳似玉的模樣便知,她還沒想清自己的處境的,竟還有閑心在這與他接觸。
對此,他笑了笑,沒再明說,簡單說了句告辭,就朝姜逢爾剛剛離開的方向走去了·····
而姜逢爾雖走在前頭,但她似早有預料般地知道楚雲随會來找她。
因為,在離府時,他想跟她說的話應該就不止那簡單的一句,隻不過她沒接他的話罷了。
那時侯府中人都還在,他都沒在乎他與她說的話會不會有什麼不妥,而現在在這少人的山腳,他更不會顧忌了。
姜逢爾聽到腳步聲,無奈地轉身,但沒曾想見到的人卻不是楚雲随。
“是你。”
來人見到姜逢爾,本能的一怔,随後便毫不收斂地展露笑意。
像是受餓良久的豺狼,覓見鮮嫩的羔羊,他背手向姜逢爾走近,眼神中露骨的念頭一一收進姜逢爾的眼底。
她不經意地蹙眉,但還是懂規矩的給甯文昀行禮。
“快請起。”甯文昀上前看似是要免她的禮,但卻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在觸到那美好的白嫩後,好生摩挲片刻竟還不願放手,最後還是被姜逢爾抽手的舉動打斷,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
但姜逢爾的手才剛離開,他就極為依戀的将剛剛觸過她肌膚的手放在鼻腔下輕嗅,待香味淡去,他才再擡眼看姜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