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舊物包裹好放起,清月深吸口氣,壓下隐痛,決定暫時忘卻這些煩心事。
第二日,暫别家鄉,背着包,踏上前往帝都的路。
到市區坐火車,下午到達省會,去機場酒店入住,然後戴好口罩,往最近的商場購物。
舊背包換成奶油行李箱,衣服、鞋、包包配上幾套,再買筆記本電腦平闆後,順便換個手機。
拉上大包小包回到酒店,置辦好面基行頭的清月不禁心想,自己真是個虛榮的俗人。
自嘲的感歎下,拿手機掃描各個角落,确認沒有傳說中的隐蔽存在,退出軟件,突然看到生存APP上面,彈出是否遷往新設備的信息框。
清月:……就很積極主動,生怕被落下似的。
點擊确定,想今晚幫會活動後,就把舊手機捯饬捯饬,讓其光榮退休。
畢竟服務了快六年,真的算是台老爺機了。
何況,還要承托【俠緣】那日益壯碩的數據包,實在是辛苦得厲害。
換完手機後,來到衛生間,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取出[白玉無瑕]和[明眸皓齒]兩顆綠色水丸,沒再猶豫,直接吃進嘴裡。
眼前似乎浮起朦胧的微光,幾瞬後,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清月再次看向鏡面,發現自己已變成個小黑人。
手臂上一搓,黑灰就刷拉拉掉粉,趕緊打開噴頭,痛快地洗個熱水澡。
不一會,肌膚就如修煉文裡的洗精伐髓般,内濁盡褪,露出宛如剝殼雞蛋般的瑩潤白皙。
仿佛打了層柔光似的,清月凝視鏡中的自己,實在沒忍住,開始做起各式各樣的表情和動作。
最後,甚至拿出五顆黑曜石,夾在長指間,像拍攝廣告般,挑眸抿唇,聳肩撫臉,表演欲十分旺盛。
真是夠無聊的。
但就這樣的無聊,她卻玩了幾個小時,盡興後才從衛生間出來。
坐在桌前,将舊手機裡的記錄和照片導入電腦,然後鑽到睡袋裡,打開幫會群裡熱聊的對話。
有人已提前來到帝都,相約地玩了起來。
裡面,自然有幫花和她的小夥伴們。
可能是實在惦記她,發着發着照片,就有人@了她,說水月姐姐這次不會還不來吧。
清月翻個白眼,想想,也學着對方的語氣,茶裡茶氣地回到:【來的呢,明天就能見到妹妹了,想想就開心~】
搞這套,誰還不會似的。
老餘率先刷起了屏,說以為是裴少瞎傳懿旨,沒想到老佛爺真的要大駕光臨了。
……
自己到底給他們留下什麼印象啊摔!
裴令軒卻笑着私聊她:【看起來心情很好。】
【嗯。】清月恢複淡定。
對方又發【明天真的不用我接你?】
【不用。】依舊堅定拒絕。
【好叭,那明天見~委屈.JPG】年下的弟弟賣了個萌。
清月眼底帶笑:【好,明天見。】
從南方飛到北方的帝都,光空中就要耗費三個小時。
清晨,天剛蒙蒙亮,清月坐在出租車上,收到可以升艙的航司短信。想了想,決定再奢侈一把,申請了升艙。
後面的旅程,确實感覺不錯,早起的她甚至還補了個美容覺。
等到達帝都時,已是大中午。
聚會在下午五點開始,訂的是晚飯後,還有唱歌泡吧等其他活動。
清月去機場衛生間換上白紗長裙,戴好墨鏡和口罩,打車前往預定好的理發店。
長這麼大,她還沒做過造型,原本隻是簡單的修剪,如今要面基了,自然得好好打理一番。
想來生存遊戲的具化獎勵裡,也會有美發類的道具出現。
畢竟她的答案,與美息息相關。
在帝都盛世酒店大廳内,随着時針逐漸走向預定的方向,原本随意坐在沙發上的高大男子,開始下意識的交握雙手,不斷用咖啡色的鳳眸,掃向落地窗外的停車坪。
旁邊坐着的老餘認識裴令軒多年,自然明白對方那點心思,也不調侃他,而是一起坐在窗前,等待佳人的到來。
然而早就到來的幫花等人,卻先一步尋出來,想要叫他們返回宴會廳。
“師父,你們在外面幹嘛,咱們都坐到裡面呗~”這嗲嗲的撒嬌聲,一聽就是昨晚問清月來不來的姑娘。
老餘笑了,哄她們道:“裡面繁花似錦,師父我有些吃不消,怕你師娘殺過來,給我個大的,那可就丢人了。”
徒弟不禁笑了,卻沒說師娘的壞話,畢竟在耳麥裡聽過對方罵人,知曉幫會裡有對方的耳報神。
小姐妹說着話,旁邊的幫花身穿交領白襯衫馬面裙,微笑地安靜不語。
乍眼看上去,像和窗邊坐着的、白襯衫袖口輕輕折起的裴令軒,穿着情侶裝似的。
這是個有小心思的。
老餘早看出來,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點破。
“再有半小時就開宴了,水月姐姐還沒來,不會要爽約吧?”
裴令軒聽到這話,眉宇微蹙,老餘正想回話,就見一輛出租車出現,緩緩停靠在窗外的停車坪上。
視線下意識聚焦過去,裴令軒同樣眼神微頓,看向那後車窗裡綽約的人影。
司機率先下車,向彈起的後備箱走去,後車門随之緩緩打開,坐在裡面的人款款下了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隻白皙如玉的腳踝,被低跟碎鑽涼鞋系帶纏繞着,顯得愈發纖細。
玉白的小腿一閃而過,裙擺落下,身段纖窈的女子戴着墨鏡下車,第一時間,看向酒店的名牌。
确認沒錯後,一襲輕色紗裙飄起,白得反光的人走向後備箱。
大行李箱被卡住,司機正焦急怎麼能不蹭掉漆取出來,就見一雙白皙的纖臂伸過來,瞬間将行李箱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