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行李箱就這麼被放到地上,配箱也被随意拎起,放到拉杆上固定好。
司機:……
裴令軒:……
老餘:……
幫花衆人:……
哇噢,這一折就斷的胳膊,這麼帶勁的嗎???
放好後,女子向震驚盯她胳膊的司機點點頭,拉上行李箱往門廳走去。
似有所感般,裴令軒震驚過後,猛地站起身,朝沙發區外的門廳靠近。
大門被門童拉開,纖影款步走了進來。
像是覺得剛剛有些熱般,腳步微頓,将行李箱停放一邊,伸手将長發攏到側肩,露出纖白如玉的脖頸。
裴令軒不自覺地停駐腳步,讓正褪下腕間發套想要系發的人,擡首看了過來。
随後,白衣女子緩緩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明若星辰的清冷眼眸。
“裴令軒,”她喚他。
男子隻覺得嗓子幹啞得厲害,分明一直吹着大廳裡的冷氣,如今卻和剛進門的她一般,隻覺得這夏日窒息而悶熱,後背頓時蹿出密集的熱汗。
“哦,”他讷讷地應承到。
老餘反應過來,快步上前攀住兄弟的肩膀,給對方借點力,笑容滿面地道:“瞧瞧,這千盼萬盼,可算把神秘的大美女盼來了。”
清月神色平淡,完全沒在意對方的調侃,向後面踟蹰不前的女孩們點點頭。
看了眼大廳的時鐘,确認還有時間,和老餘說自己先去辦入住,等會再去會場。
裴令軒想說幫會有定房間,但想對方怕吵,肯定會拒絕,便看着那抹纖影轉身往前台走去。
辦理完入住,有接待來幫忙拉行李,清月側首向兩人揮揮手,就重新戴上墨鏡,生人勿近地消失在走廊裡。
心裡那悅耳冷靜的聲音,甯靜堅守的性格,如今,都完整地融彙成型,烙印在瞳膜中,生成永身難忘的印記。
裴令軒低下有些發暈的頭,不禁笑了起來。
謝過接待小哥,清月刷卡進屋,關好門,停好行李箱,将墨鏡放下,瞬間紮向柔軟的床鋪。
翻滾好幾下,才壓下既羞恥又滿意的感覺,恢複鎮定後,去衛生間看看自己的狀态。
唔,很好,非常好。
啊哈哈哈哈……
樂完後,趕緊整理頭發,換身黑色抹肩連衣裙,拿上手包,向會場所在的樓層下去。
還沒到門口,就見身形高大的青年正倚在牆邊,看到她後站起來,露出明朗的笑容。
清月走過去,跟着對方一起進入會場。
衆人早就從幫花等人的臉色中,心裡有所判斷,隻是即便做足準備,看到進場的人後,仍是安靜一瞬,反應過來後,關系不錯的女基友不由贊歎出聲:
“還真是聲如其人,貌如其名啊!”
清月面色如常地打招呼,到女性基友們這邊落座。
“熱不熱,我真是服了,這都八月底了,和我們東北簡直是兩個溫度。”
“怎麼不熱,我還以為能比家鄉強點,結果剛下車,真想退回去算了。”
“哈哈哈,你個南方的也怕這帝都的高溫啊。”
女生們這邊笑着交談起來,附近的幫花等人,則安靜喝着果汁,完全沒有參與的意思。
參與什麼,說什麼都跟捧哏似的,沒什麼意思。
幫會聚會都五年了,确實已沒什麼新鮮感,不過今年有個神秘的水月出現,倒是添了些樂子。
不過神秘是真神秘,晚飯過去,衆人換個地方唱歌時,就發現人不見了。
讓老餘去問,說是有事不參加後面的活動了,衆人笑了笑,沒再多問,畢竟氪金大佬裴令軒也不見了。
怕是追了出去,一直盯得跟眼珠子似的。
清月點卯後沒有多待,不是裝相,而是女孩們太熱情了。
從誇獎到上手摸,她這身新換的皮子,自己還沒摸夠,趕緊就護住撤退了。
前腳剛出門,沒來得及給裴令軒發消息,對方就追了過來。
看到松口氣的青年,清月放下手機,向對方揮揮手。
晚上溫度有所降低,卻依舊很熱,兩人去到頂樓的玻璃頂餐廳,找僻靜的角落坐下來,向服務生要兩杯果汁。
随後,裴令軒的手機裡,多出27萬的轉賬信息。
頓了下,不禁擡眸看向面前的人:“安置款嗎?”
“不是,”安置款哪有那麼快,也沒有這麼多。
清月吸口橙汁,神情平靜的回複,“中獎了,有了點錢。”
元旦時還過三萬,那時他不要,還讓她特意連了語音,哄了他一晚上。
那夜過後,裴令軒才徹底确認,自己不隻是對聲音的心動,還喜歡對方的心性,沒忍住提出想處情緣。
然而因年齡小被拒絕,覺得丢臉,又不想留下過分糾纏的印象,便忍住半年沒聯系。
想到這裡,自覺幼稚的裴令軒不禁苦笑,聲音幹澀的開口:
“你一定,很讨厭我吧。”
“???”
清月茫然擡頭,橙黃燈光下璀璨的雙眸,滿是不解的光芒:
“我為什麼要讨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