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兆臉色一變:“你……”
“你果然知道。”阮狂了然。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從兜裡拿出手帕捂住陳兆口鼻,不過三秒,人便沒了動靜。
“方也的迷藥還挺好用。”
阮狂迅速翻出窗台後沒停留,靈巧地踩着幾層窗台落地,随即閃身到另一側。
果然,上方有人探出身子查看。
還來不及喘口氣,阮狂敏銳感覺到身後有動靜。
他手肘猛地後擊,那人後撤半步又立馬貼近,阮狂聞到熟悉的味道,倏地将刀把手朝外。
“蕭璋執,你瘋了?”
來人臉上戴着面具,眼睛彎成月牙狀:“老婆,你認出我了!”
阮狂将匕首别在腰間:“你大爺的!也不出個聲,我收刀再慢一瞬,你身上就又要多個窟窿!”
“不會的。”蕭璋執說得很笃定。
“瘋子 !”
巡邏的保安正往這邊走,阮狂抓着蕭璋執閃進兩幢樓之間的縫隙,按着他腦袋蹲下,躲在一堆紙箱後面。
蕭璋執眼睛亮晶晶的,阮狂捂住他嘴巴,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按在自己唇上。
蕭璋執眨眨眼表示知道,抓着他手腕,手掌滑落和他十指相扣。
逼仄的空間,能清晰地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以及心髒的跳動。
阮狂抽出注意力細聽外邊的動靜,蕭璋執的身子越貼越近,回神時,一張俊臉放大在自己眼前,他差點叫出聲,壓着嗓子喊:“幹嘛?”
“老婆,你頭發長了,真好看。”蕭璋執鼻尖蹭了下他的鬓邊。
尾椎骨升起一道電流,沿着脊柱直沖天靈蓋,阮狂倏地後仰,蕭璋執眼神一凜,立馬擡手。
後腦勺砸在手掌,嘭地一聲,阮狂聽着都疼:“你能不能消停點!”
蕭璋執面色不變,将受力的手揣到兜裡,笑着說:“好。”
阮狂垂眸思索着,從陳兆剛才的反應來看,他是知道蕭璋執來找自己,應該是可信之人。
保安也沒什麼動作,看來上面的人沒發現陳兆是被迷暈的。
現在是殺個回馬槍的最好時機。
“我得再上去一趟。”阮狂低聲說。
“我和你一起。”
“不行。”
陳兆也不能百分百信任,阮狂不能冒這個險。
他擠出一個笑:“我需要你在這給我望風。”
蕭璋執看他一眼:“交給我。”
阮狂再次跳進房間,确認隻有陳兆一人,他走到門後,從窗戶看出去,走廊上也沒什麼動靜,剛才應該就是巡視的護士。
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拿出一個小罐子放到陳兆鼻尖。
陳兆眼皮動了下,阮狂歎了口氣,暗道,對不住了隊長,随即熟門熟路地用匕首抵住他:“繼續剛才的話題。阮框是吧?蕭璋執去找他了。”
“不是。”陳兆僵着身子回,“阮框早死了。”
“陳隊。”阮狂恢複成自己的聲音,“是我。”
陳兆怔住,阮狂挪開匕首,生怕他一個震驚自己把脖子送上來。
“阮、阮框?”陳兆激動起來,“是你?!”
他掙紮着要坐起身,阮狂扶了他一把:“風水輪流轉啊隊長。”
“你這小子!”陳兆嗤他,“蕭少在你那嗎?”
阮狂搖頭。
“什麼?”陳兆掙紮下床,卻直接跪在地上。
阮狂蹙眉将他攙回到床上:“先聽我說完!你這樣子能做什麼!”
陳兆的傷明明比蕭璋執的重不了多少,怎麼這麼久過去,還會這麼虛弱。
“蕭少确實來找過我,就是他接手集團那天。”阮狂看着他說,“受了傷,養了兩天之後,我便把他送回了蕭宅。”
“那天是你把他送回來的?”陳兆抓住他手臂,“後來呢?”
“我不是不放心麼,第二天又到蕭宅附近查看,就看到你被送進醫院,”阮狂朝外面看了眼,“你傷重昏迷,這裡看守的人又多,我一直到今天才尋到機會進來。”
陳兆苦笑:“所以你之前都是在試探我?”
現在也是。
阮狂輕咳一聲:“到底怎麼回事?”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幫我找蕭少。”
阮狂雙手抱胸,靠在牆上:“陳隊,現在是你求我。你好像沒有和我交換的籌碼。”
“要真沒有,你幹嘛還回來?”陳兆低聲回。
“嘶,隊長,你好像變聰明了。”
“呵,蕭少教的。”陳兆打開自己手表表蓋,取出裡面的東西,“他說你肯定會來找我,隻要你來,就讓我把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