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抹彎月透過窗棂,灑在床上沉沉睡去的蘇卿言臉上。
他煩躁地擡手,試圖擋住那惱人的月光。
許久,他才緩緩起身,整個身子倚在床邊,思緒不由自主飄回到前些日子。
那時他問二妹妹:“你說你這次被抓,爹可是嚴加看守,你肯定逃不出去的。”
二妹妹當時隻是微微一笑,神色輕松,道:“這可不一定喲,大哥你可小瞧我了,對了,哥哥,作為你的好妹妹我還是勸你也逃一下吧。”
“我逃什麼?又不是我嫁人。”他滿不在乎地回道。
二妹妹卻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道:“嗯。”
如今回想起來,蘇卿言滿心懊悔。
早知道就該讓二妹妹叫她喜歡的人把自己一起帶走,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忍不住腹诽:這火不燒在自己身上,果然不覺得疼。
突然,一陣肚子咕噜聲打破了寂靜。“哦,都到晚上了,我有點餓了。”
蘇卿言站起身,伸手去推門,卻發現門紋絲不動。他這才想起自己被軟禁了。
門外,侍衛聽見動靜問道:“大少爺,老爺吩咐您不能出來,有什麼事您跟我說。”
蘇卿言沒好氣地回道:“找人幫我做碗面,再把江澤叫過來,本公子有事問他。”
侍衛應了一聲:“好的,大少爺。”
蘇卿言聽到門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自顧自地點亮了屋内的燈。
刹那間,屋内亮如白晝他滿臉煩躁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幹澀的喉嚨這才舒服了些。
門外傳來一陣吱呀聲,江澤端着一碗面走了進來,随後侍衛迅速将門鎖上。
江澤把面放在桌上,蘇卿言看着熱氣騰騰的面條,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江澤滿臉好奇:“少爺,府上都傳您要嫁人了,不是二小姐要嫁人嗎?”
蘇卿言嘴裡塞滿面條,含糊不清地開口:“你現在别問,先讓我吃面,等我把面吃完再說。”
原本他是打算絕食抗議,可實在餓得受不了,隻能放棄。
過了一會兒,蘇卿言終于把面吃完,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江澤貼心遞上一塊帕子:“少爺,擦擦嘴巴。”
蘇卿言接過帕子擦了嘴,然後對着江澤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江澤,一言難盡啊!我那好妹妹跟人私奔了。”
江澤很淡定,畢竟二小姐以前也逃過府,他隻是點點頭,問道:“可是少爺,這和您娶人有什麼關系?我都不知道您看上哪家小姐了。”說着,他露出一副蘇卿言不把他當好兄弟的模樣,狠狠瞪了他一眼。
蘇卿言心裡一緊,猛地一怔:“說錯了,不是我娶人,是我要嫁人。”
“什麼?你要嫁出去?”江澤瞪大了眼睛。
“對,我要被逼嫁出去了。”蘇卿言無奈地說道。
“不會是老爺讓你代替二小姐嫁給謝家公子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
“老爺他們不是反對同性婚事嗎?”
“還不是我那個二妹妹跟人私奔,而且是跟個女的,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這個二妹妹可真是勇猛,她倒是爽了,現在爹坑我,她坑死我了。”蘇卿言苦不堪言。
江澤吃了一驚:“之前二小姐以前鬧歸鬧,如今可真是名震一方,一戰成名了,少爺,抱怨也沒用,咱們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卿言氣得指着他:“你去嫁吧。”
江澤連忙擺手拒絕:“少爺,我隻是個小小下人,您這樣抱怨沒用的。”
蘇卿言無奈地說:“你也知道我武功不行,肯定逃不出去,隻能被嫁過去。”
江澤眼珠一轉,說道:“少爺,等您嫁過去,就折磨他,讓他把您休了,您就能回來了。”
蘇卿言眼睛一亮:“對呀,把我休了我就能回來。你知道謝家那個公子的脾氣吧?”
江澤最喜歡聽八卦,連忙說道:“謝家公子長得好看是好看,可脾氣不好,武功了得,文武雙全,還是謝家獨苗苗。
别人都盯着他好看,可蘇卿言隻聽他說脾氣不好,武功厲害,不會打死我吧?”
蘇卿言忙問:“那你說,一個人最接受不了妻子幹什麼事?”
江澤不假思索:“少爺出軌肯定不行,他會打死您,不過我有個辦法,您用冷暴力,對他愛答不理,搭個臉,不理他就行,但也别太過,小心他打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