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霜和白夜涼這兩個悲劇人物的愛情故事在青蒙蒙的筆下被變成了美好的結局。
兩人從青年從少年時期開始競争。
熱血沸騰之時,隔着喧嚣的的人群,他們無法控制的悄悄對視。眼中沒有仇恨,隻有在心中如亂草般一點點被點燃的愛慕之情。
可惜人言可畏,這份情誼隻能被深埋在心底,作為自己堅持下去的動力。
“我再努力一點就好了,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和他一起被選成優秀畢業生代表,上台發表講話了。”
鐘霜卑微而努力的愛着。
直到工作後再見面。那份早已為沉睡枯萎的暗戀又重新伸展了起來,終于忍不住瘋狂的迸發了出來。
這愛戀中帶着幾分決絕。
兩個強者,在互相傷害,互相追逐的過程中終于意識到了,最了解自己的人,能夠陪伴自己登上權力頂峰的人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
白夜涼:“你願意向着我的方向走一步嗎?”
鐘霜笑的比哭還難看,“我一直在孤注一擲的向你走去,你沒有發現嗎?”
鐘霜艱澀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念出了書裡的對白。“呵呵呵,我一直在孤注一擲的向你走去……好!好!好!寫的好!寫的太好了!”
他眼睛裡像有黑色的風暴在旋轉,精神世界陡然陷入了瘋狂之中。
那些自己求而不得的,深深壓抑在心底最深的痛,居然可以如此輕易的被别人書寫出來。
深埋了十年的傷口,突然之間被撕裂開來,暴露在了陽光下暴曬。讓鐘霜整個人暴烈無比,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被撕成了粉碎,卷入他周身的風暴之中。
唯獨他手裡捏着的稿件完好無損。
青蒙蒙一臉懵逼。太突然了,突然的沒有留給他一點點滑跪道歉的時間。他就被暴風卷的整個人橫飛了起來,呈90度在空中不斷的飄搖。
好不容易,青蒙蒙死死抓住真皮沙發的椅背才勉強固定住了自己的身形。
在暴風中,青蒙蒙喝着風,感受着冷空氣狠狠的給自己五髒六腑洗了個澡,挂在沙發背上,聲嘶力竭的呐喊。
“大佬,我錯了!我再也不亂搞創作了!”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大佬,我不就是寫了點小甜文,紀念你們逝去的愛情嗎?
至于要癫狂暴走,撕碎一切嗎?
“我真的錯了!”
“封筆!我馬上封筆!”
這房子還有180年的貸款沒還呢!
雖然說這房子都已經讓鐘霜鏟走了,也不知道貸款到底交哪兒去。
作為一個守法公民,為了防止銀行把自己的房産給拍賣了,該還,還得還。
要不是為了還貸款,自己能那麼作死嗎?
頂風作案,寫啥大佬之間的秘密,這下栓Q了吧。
青蒙蒙原本還想讓鐘霜幫忙自己聯系一下編輯,自己雖然被關小黑屋了,但可以把稿子交給編輯慢慢發啊。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雖然說自己在這囚禁着呢,但錢還得賺啊,畢竟貸款可不等人。
鐘霜本以為,青蒙蒙這個成天除了吃就是睡的胖米蟲什麼都不懂,徒有美貌。(現在連美貌都打了折扣。)
完全想不到他還能有隐藏技能。
第一眼發現文稿的時候,鐘霜隻是在心中冷笑。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啊,青蒙蒙就已經變的得如此無法無天了,居然妄圖聯系外邊的蟲來營救自己。
他仔仔細細的把稿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全書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内容,是想讓别的蟲族來營救自己的,全是些情情愛愛,圈圈叉叉。
都是鐘霜曾經失去的,求而不得的,那些讓他痛苦萬分,在午夜無法入睡的愛戀。
猝不及防接受暴擊的鐘霜暴走了,整個房間都在他的力量之下碎裂開來。
青蒙蒙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暗藍色的睡衣睡褲在力量的絞殺之下,化作一片片的飛舞的蝴蝶,離自己遠去。
長老,快收了神通吧。
再暴走下去,我就快成海爾兄弟了。
青蒙蒙雙手死死的抱緊沙發背,在狂風之中,放聲嘶吼。
“我真的沒有别的意思,我寫這書隻是為了紀念你和白夜涼之間感人肺腑的愛情。”
“在現實生活中得不到就算了,難道你們還不能在書中在一起嗎?”
“你們共同扛過槍,共同殺過敵,你們同生死,共患難,走過風風雨雨。”
“這愛情情比金堅!”
“這愛情忠貞不渝!”
“這愛情感天動地!!”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我哪句話寫錯了,我改還不行嗎?”
青蒙蒙從來沒有想過寫書是一件危險系數如此之大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舔血。
這種一言不合就要給自己撕碎了的大佬真的是惹不起。
青蒙蒙撕心裂肺的呐喊聲根本穿透不了暴風,他感覺自己就快把自己的肺給喊炸了。
可惜風依舊冷冷的吹,冷冷的打在青蒙蒙臉上,像一個個大嘴巴子,抽的又狠又脆。
青蒙蒙像個鯉魚旗一樣直立在空氣中,被冷風抽的死去活來。
呲啦,呲啦。
倔強的青蒙蒙最終還是被暴風卷成了海爾兄弟。
他全身上下隻剩一條藍色的褲衩子,還是一條三角褲衩。
這是最後的一絲尊嚴的防線,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