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霜笑的詭異,牙齒間還帶着血。他笑着問:“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詭谲複雜的筆力。”
蟲族的文化娛樂活動就是一片荒漠,所有的作品都在描寫戰争與星際,征服與奴役。
在青蒙蒙之前從來沒有人寫過感情。
要不是這樣,青蒙蒙也沒信心靠寫字養活自己,還撿了個植物人白夜涼救治着。
他顫抖着回答:“我?我筆名叫青蒙,一個情感作家。你可以上網查一下我寫過的作品。”
鐘霜笑着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新銳作家,那些小雄蟲被你筆下的愛情感動的一塌糊塗。”
“逢蟲就要聊一聊什麼叫做愛情。”
“号稱沒有看過青蒙的書就沒有真真切切的愛過,你把他們教的,都看不上我們雌蟲的愛情了。”
海爾兄弟青蒙蒙不敢說話,也不敢解釋,隻想滑跪。
“你放心吧,書我拿走了,我會安排出版的。”
鐘霜走了,留下了膽戰心驚的青蒙蒙忐忑不安的在家等待着那個救命的修複倉,倉皇的像一隻焦慮的胖倉鼠。
青蒙蒙被吓的上火了,牙龈疼,腫成了包子臉,更像胖倉鼠了。
鐘霜拿着手中的一摞稿子,久久不能平靜,他站在高樓之上俯瞰着整個軍區,如同在巍峨的高山上遙看着衆生。
所有的人都會消失,生命本就如同蝼蟻一般脆弱。
但白夜涼會永遠活在他的心間。和自己一起活在青蒙蒙的筆下。
是他瘋了嗎?
對,他是徹底的瘋了,他要讓全世界都看到這書,一起贊頌他和白夜涼之間的偉大愛情。
鐘霜感覺自己全身的經脈都在爆裂,骨骼在重新生長,内髒在破裂出血,又快速愈合,他吐出了一口帶着破碎的血塊。
“寫的好,寫盡了,我前半生的求而不得。”
他的胸口不斷的起伏,心如刀絞,分不清自己是疼還是不疼。
這一刻,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無論如何,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他都一定要為白夜涼報仇,哪怕這個代價是青蒙蒙的命。
“查的怎麼樣了?”
“有些眉目了。”
鐘霜看着副官手中的一張張照片和文件。不得不說這些人埋藏的很深,布局也很廣。
“元帥,您真的下定決心了嗎?”王副官小心翼翼的問道。自從白上将死後,軍部的重擔全都壓在了鐘上将身上。
自此王副官就很少見到鐘上将笑了。
除了說到他家那個貪吃又容易長胖的小雄蟲。他臉上才會出現一絲壓抑不住的笑容和難以察覺的寵溺。
“什麼意思?”鐘霜冷冷的問道。
“真的不用再考慮考慮嗎?”王副官總覺得心裡不安。
他怕,怕鐘上将自己沒有察覺。
“考慮什麼?”
“從一開始,我和青蒙蒙在一起就是為了圖個幹淨。白夜涼碰過的雄蟲,就是死,就是給白夜涼陪葬,也絕不能被其他雌蟲染指。”
“你也了解蟲族的制度,不是我也會是其他軍雌。”
“他畢竟……畢竟是個優秀的作家。”
王副官自己也是青蒙蒙的書迷,不知道的時候還好。知道了青蒙蒙就是自己最愛的大大青蒙,他的心都在滴血。
青蒙大大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這些書迷看啥去啊!
這不是妥妥的要斷糧了嗎!
從來沒有忤逆過鐘霜的王副官,簡直是在提着自己腦袋勸鐘霜。
“确實可惜了。”
鐘霜歎了口氣,從優美的唇齒間吐出淼淼煙霧。果然冷血和神經質才是鐘上将的本來面目。
“他現在還活着,得虧他心裡面還有點禮義廉恥,到現在為止沒有同意和我上床。”
“那您的意思是?”
鐘霜面色冷淡,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卻不達眼底。“他要是同意了,我也就送他去見白夜涼了。”
冷汗從王副官額間緩緩滴落。
這還給不給青蒙大大活路了?好好和你過,你就把大大給殺了。
不好好和你過,你就拿大大做誘餌,去釣害死了白夜涼的兇手。
鐘霜慵懶的眉眼一轉,突然瞟了副官一眼。“你同情他?舍不得?”
王副官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和鐘霜淩厲的眼神對視。“我沒有,您的所有決定,我都會100%無條件的服從。”
“是嗎?100%無條件的服從?你心裡正在暗暗的罵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