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疼?”泉微微皺眉,伸手探向累的領口,“脫了我看看。”
“啊?啊?!”
累懵圈地急退了一步,“不是……”
(我: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捂眼從縫隙偷看.jpg)
“我沒受傷啊。”
被泉的反應震驚到,累都自我懷疑是不是真受了重傷。
【真的?】
“真的!”
用上了言靈确定累真沒裝,泉才放下心來,“那你先去洗個澡吧,飯還吃嗎?”
“吃——今天有螃蟹嗎?”,累接過毛巾擦手,随後邊說邊向浴室走去。
“有,蒸好了等你剝呢。”
幸第一次聽到螃蟹這個詞,扭頭問泉,“螃蟹是什麼?也像橘子一樣要剝皮?”
“對,螃蟹跟橘子一樣得剝皮,不過它的皮比較硬,幸知道魚嗎?”
泉原本打算繼續寫些什麼,聽到幸的詢問後卻轉身走到幸面前坐了下來。
仰着頭的幸被泉舉起來放到腿上,一時間幸局促得八條腿都僵直着不敢動彈。
“知,知道。”
“螃蟹和魚一樣都屬于動物,動物的意思還記得嗎?”
泉摸着幸的腦袋,努力思考要怎麼描述,才能在不打擊幸的前提下傳授知識。
從小被欺負,父母也不上心,導緻幸對許多常識性的東西都缺乏認知,這不是幸的錯。
但是他卻經常因為自己的無知而陷入自責。
‘如果我再聰明一點。’
‘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知道。’
‘我果然是個廢物。’
幸努力掩飾的心情,在泉的面前,就像寫在白紙上的黑字。
所以,‘還是用幸知道的東西慢慢引入吧。’
被泉抱起來這件事弄到手足無措的幸,腦子慢了好幾拍,想了一會才答道,“動物是……會動的生命。”
“對,所以螃蟹也是——”泉故意拉長了聲線等幸回答。
“會動的生命。”幸秒答。
泉滿意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對,幸好聰明。”
“魚的表面有一層皮,叫魚皮,幸知道嗎?”
“知道!”
“和魚一樣,螃蟹也有一層皮,但是比魚的皮要硬很多,就像石頭一樣硬。”
“跟石頭一樣硬不會很重嗎?”幸疑惑擡頭。
“……應該不會吧,螃蟹跑得可快了。”泉摸幸腦袋的手微微一頓,這個問題他确實沒想到過。
“這種比較硬的皮有個新名字叫殼,所以螃蟹外面那層叫做——”
“螃蟹殼?”
“對,剝螃蟹就是剝它的殼,吃螃蟹吃的則是它殼裡面的肉,還有蟹黃。”
“蟹黃是什麼?很好吃嗎?”
“蟹黃是一種黃色的東西,好不好吃一會你就知道了。”
“那螃蟹長什麼樣啊?”幸有些好奇起來了,‘長着硬殼的魚?好神奇。’
泉毫不猶豫地說到螃蟹最明顯的特征,“螃蟹有八條腿……”
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一對剪刀一樣的前肢……”,泉的聲音略微降低。
幸動了動前面兩隻腿,‘這個我好像沒有。’
“大部分吃的螃蟹通體呈青黑色……”,泉的眼睫毛有些許顫動。
幸看了看自己黑色的絨毛。
“煮熟以後呈橘紅色”,說這句話的時候泉幹脆閉上了眼睛。
幸:……
‘我死了也會是橘紅色嗎?’
雖然幸沒有說出這句話,但是泉也大概猜到了,一時之間,一人一鬼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泉哥哥,這個螃蟹是非吃不可嗎?”
“不,也不是。”
剛洗完澡,剝完螃蟹過來的累:?
“你倆不吃了?”
幸看了看累手裡的盤子,又擡頭看了看泉,最後看了看自己不像剪刀的兩個前肢,“……累哥哥,我想吃。”
“……我也要吃。”泉掙紮了幾秒,最終還是敗在了蟹黃的美味之下。
“那就過來吃吧。”累把盤子放到桌子上,又控制蛛絲把其它菜都運了過來。
幸也熟練地爬到了他專屬的位置上。
因為幸特殊的身體構造,坐一般的椅子根本夠不到桌面,所以累專門用蛛絲給幸做了一個椅面更高的椅子。
“别想着有人喂你,自己想辦法。”
慣常用前肢捧着湯碗一口口喝的幸,第一次遇到這種難題——八個腿怎麼吃螃蟹。
畢竟這幾天吃的都是泉單獨給他做的流食。
思考了一會後,幸小心翼翼地伸出兩個前肢打算把蟹肉夾起來,餘光卻瞥到累冷淡的眼神。
‘果然我就不該上餐桌吧,累哥哥一定覺得我醜極了,連吃飯都成問題的我就是個廢物。’
累則看着幸想着,‘擦都不擦?剛踩了地吧,我主動給他遞紙也太丢面子了,不行不行。’
泉看着這兩個問題兒童無奈扶額,“拿這個手帕擦一下吧。”
“還有桌子上那根黃褐色的草是蘆葦的稭稈,已經處理過了,幸你試試,稭稈的一端對準吃的,另一端放嘴巴裡吸氣。”
幸接過泉遞來的手帕——用溫鹽水泡過後剛好起到一定的清潔和消毒作用。
再按照泉的教導用前肢夾起放在盤子上的虎蘆葦稭稈,瞄準他好奇許久的蟹黃,放在嘴裡用力一吸——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