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騙人。”
泉戳了戳他的臉,“嘴巴都快撅得可以挂油壺了。”
“噗——”被他這個形容逗到,累沒控制住地笑了出來,“這什麼形容啊,我真沒生氣。”
“嗯,這次是真的。”
泉收回手放到身後,歪頭笑了出來。
‘真好看啊,像雪一樣。’
累看着泉的笑心想。
“所以你已經屏蔽了嗎?我稀血的氣味。要不要現在來測試一下?”
“嗯,試一下吧,成功的話我就可以在戰鬥中用更強的血鬼術了。”
“什麼!居然打着這個主意,累你變了嗚嗚嗚,你不再是那個擔心我的好哥哥了。”
泉一邊耍寶一邊從廚房取了把刀出來,對着手腕毫不猶豫地就是一劃。
熟悉的清香從泉的手腕傳來,累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擴散,但又立即恢複了正常。
“看來确實屏蔽了,好厲害啊,累。”
泉用星星眼望着累,絲毫不在意還在滴血的右手,“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去打一場吧。”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恢複吧,上次言靈的副作用還……”
累一把抓住泉的手臂,蛛絲從指尖冒出,不一會就把他還在滴血的傷口包裹住,看着就像戴了個護腕。
“那種小傷,早就沒事了!”
“走吧走吧,打一場,沒事的啦。”
泉拉起累的手就向門口走去,弱小的實力,危險的環境和看不到希望的未來,無形的恐懼時刻籠罩在他的心頭,心髒仿佛時刻被人攥在手中。
隻有鍛煉帶來的實力提升,才可以稍微緩解一點這樣的感受。
然而累的腳就像固定在地面了一樣,任憑泉怎麼用力都拽不動他。
在又一次拖拽未果後,泉的動作突兀地停了下來。
一直存在但沒有被他察覺到的微妙違和感,在他瞄到地上的血迹時,終于變得清晰起來。
“幸……幸去哪了?我沒有屏蔽他的嗅覺,他應該早就沖出來了才對。”
泉猛地擡頭看向累,“你的蛛絲不是能感知到嗎?幸去哪了,你有沒有注意。”
‘蜘蛛山已經沒有蛛絲被觸動的感覺了,不過說出來隻會讓他擔心吧。’
累稍微感知了一下蛛絲附近的情況,令他意外的是就在這談話的短短幾十分鐘,蜘蛛山居然已經沒有幸的蹤迹了。
“冷靜點,沒事的,他都已經是鬼了,一般人傷不了他。”
隻驚訝了一瞬就恢複冷靜的累平淡地安慰着泉,并沒有多大的緊張感。
“但是他可能會失控傷害其他人啊!”
泉卻握着胸口的衣服有些失控地大吼出聲,曾經見到過的慘烈情景在他腦海中重現,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痕迹追……
‘蹤……’
未說完的言靈被累直接用捂嘴的方式打斷,“我知道了,我帶你去,别用言靈。”
“好好待着。”
考慮到泉還沒恢複的身體狀态,一個人待在這也可能遇到危險。
累用手心生成的柔軟蛛絲迅速地把泉裝進了蛛絲球裡,血液順着手心蔓延到所有蛛絲上,将球變為了血紅的顔色。
‘這樣應該就不會冷了。’
随後他才向着神隐山的方向極馳而去,一片銀色的蜘蛛将蛛絲球托着,以令人驚悚的密度和速度追随在他身後。
‘他是怎麼在我沒注意的時候跑這麼遠的。’
累是真的很疑惑,明明隻是個還沒熟悉身體的小孩。
“附近沒有聞到人類血的氣味。”累想了想還是出聲告訴泉這個消息,免得他擔心。
‘不過風太大了,泉應該也聽不見。’
被保護在蛛絲球裡的泉在看到變紅的蛛絲時,就已經呆住了,“至于嗎?是幸遇到了什麼強敵,怕我出去?”
他下意識向腰側摸去,卻沒能摸到熟悉的粗糙感。
’遭了,忘帶日輪刀了,真打起來幫不到什麼忙啊。’
‘不過好神奇啊,這些蛛絲摸着好溫暖,是血液的溫度嗎?’
‘明明皮膚摸着是冷的。’
‘幸……’
蜘蛛搬運十分平穩,加上累在蛛絲球外面多加了層較硬的蛛絲來保證形狀,泉全程沒有感受到一點颠簸。
一路平穩地到達目的地後,泉從散落的蛛絲中走到累的身側。
一人一鬼站在樹後,看着前方那讓他們擔心的對象——正歡樂地摘着草。
沉默是今晚的神隐山。
‘雖然他沒事我是很開心啦,但是真的很想給他頭上來一下。’
(我:等等,崩人設了吧,哪怕隻是心理活動也崩了吧!)
當然泉也隻是想想罷了,比起因為擔心導緻的怒火,他更多的是放下心來的輕松和對幸跑這麼遠來摘草的好奇。
将注意力集中在幸的蛛腿前端,才發現那酷似枯草的,是之前當故事講給他聽的九死還魂草。
該草生于石縫,形如卷曲的羽毛,缺水時如枯草般蜷縮,遇水則舒展葉片恢複綠色,如“還魂”一般,因此而得名。
因為長得實在太有欺騙性,冬天找起來麻煩,加之采摘需要盡可能保證葉片和根莖的完整性,泉已經許久沒有收集這一味藥材了。
‘這麼一想,确實用完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