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沒有預估好距離,從半空意外落下,砸穿了席希的屋頂——她曆時大半個月才拼好的DIY手作木屋。
“啪”一下,沒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席希沒有生氣,她隻是頂着腮肉,笑得無聲。
誰說隻有貓記仇?
席希也不遑多讓。
她再沒理睬倆奶牛,時時刻刻和安靜乖巧的小三花黏在一起。
至此,垚垚坐享其成,穩坐席希好朋友的位置。
龍鳳胎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倆沆瀣一氣,偷摸着威脅弟弟,試圖讓弟弟将好朋友的位置讓出來。
但小三花也不是吃素的。
哥哥姐姐都是淘氣的性子,他能是什麼好貓?
年僅三歲不到的小垚垚化身綠茶貓,将上眼藥這項技術發揮到淋漓盡緻——
放學的森森第一個沖進家門,他想将今天在幼崽園新學的畫拿給希希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一爪将弟弟揮到旁邊,不料小三花借力倒下。
垚垚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翻出柔軟的白肚皮,他淚眼汪汪,叫聲軟軟:“希希,哥哥推我~”
“痛不痛呀?”席希直接越過森森,蹲在垚垚身邊,将小貓半抱着:“摔到哪裡了?”
“屁屁痛!”小三花哭唧唧:“希希呼呼~”
都是一家貓,森森哪能不知道這小崽子在琢磨啥壞主意?
他将垚垚扒拉到一邊,居高臨下道:“你就是想趁機讓希希聞你的屁!你做夢!”
垚垚聰明,不接哥哥的茬,隻是“嘤嘤嘤”的躲進席希懷裡:“希希,哥哥兇兇~”
小貓崽能有什麼壞心思?
不過都是争寵的手段罷了!
——
這邊的三小隻還在絞盡腦汁的内鬥。
那邊的翟曜捏着簽字筆寫出殘影。
自從聽說希希病了,他這一顆心就沒落下去過。
奈何蟹殼市這裡的項目正談到最關鍵的時候,翟曜作為乙方代表,和甲方據理力争,試圖将價格再壓5%。
原定的一周計劃已經超出兩天,他歸家心切,恨不得摁着甲方的腦袋,讓他們點頭簽字。
好不容易松了對方的口,翟曜再接再勵,親自攢局,将甲方爸爸們灌得七葷八素。
他舉着盛滿貓薄荷水的高腳杯,攬着甲方代表的脖子,“喻總,老早就聽說您的大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僅代表我個人,敬您一杯。”
薄荷水悉數被灌進喻總的嘴裡,緬因貓幹嘔一聲,連連搖頭擺手:“翟總,我真的喝不下了!”
“嗐!”翟曜又倒滿一杯,抵在喻總唇邊,“我知道之前的幾次面談,您不太滿意,今日小弟做東,一定讓喻總意滿離!”
大緬因氣都沒喘勻,就被翟曜一杯接一杯地灌。
長相霸氣的緬因貓欲哭無淚,他舉起小白旗,向翟曜投降:“翟總,我同意降價5%!您行行好,今天先放過我!”
“好的。”翟曜揚起嘴角,他擡了擡銀邊銀框,抓住喻總的貓爪,與其交握,“明天上午九點,我會帶着合同去貴公司拜訪您,不見不散。”
從簽完合同到機場取票,全程花費的時間不過一個鐘。
翟曜坐在貴賓候機廳裡,時不時擡手看向簡訊器的屏幕。距離檢票還有40分鐘,但他卻一刻也等不及。
他很想他的希希。
不知道這段時間裡,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三個小外甥有沒有欺負她?會不會被冷落?
是不是……很想他。
初秋的早晨仍燥意滿滿,翟曜卻固執的穿着一身黑色長袖襯衫。
因為他的希希喜歡。
身邊的禮品袋裡,歸攏着他将要帶給家人的伴手禮。
絲巾給姐姐,榴蓮酥給希希;短衫給姐夫,鳳梨酥給席希;裙子給淼淼,餡餅還給希希……
他的希希貪嘴,想必一定會喜歡他帶的禮物。
檢票通知終于響起,翟曜快步穿過廊橋,坐上前去海葵市的飛鳥航線。
渦輪聲轟鳴,巨大的機翼劃過白雲。
他與希希的距離正在縮短——
翟曉家又上演新一天的全武行。
這次,連垚垚都忍不住上嘴,将哥哥的屁股毛啃下一撮。
席希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常,如今她連勸架都懶得,反正上午不打,下午也得打。
翟曜聽到刺耳喵聲,匆忙舉着擀面杖從廚房裡蹿出來。
“一個個都反了天了是吧!”平日裡溫柔的三花貓貓,此刻化身母夜叉,“都給我去牆邊站着!”
恰此時,門鈴響起。
翟曉一邊往玄關走,一邊罵罵咧咧:“都這麼有力氣折騰,那午飯都别吃了!給你們餓上幾頓,我看誰還有力氣打架!”
“姐。”翟曜要回來的事情,昨晚就通知過翟曉。
她打開門,然後兀自走回廚房内。
竈上的火還沒關,别一會兒給她的牛肉煎糊了。
“希希。”翟曜推着行李箱走進客廳,他随手将禮品袋放在地上,随即折膝在地,攤開兩條有力的貓臂。
“大貓貓!”席希的臉上溢出驚喜,猛猛撲往大狸花的方向。
他将她接了個滿懷,抱得緊緊,“寶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