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絡冰的記憶中,當時她回到靈族養傷沒多久,長老三天兩頭地到她房中去看望她。有一日,禾悅長老去看望她時支支吾吾的,在她的旁敲側擊下才知道,淮舟來了,想要見她一面,卻被其他長老攔在了外面。
待她說服了長老們去見淮舟時,卻瞧見他身上都是傷,站都站不穩。
原來當日妖族被趕出焰熔血境後,他這位有名無實的“魔帝”便被衆妖族視為叛徒,認為他早已忘了自己是妖族的人了。而穗歲也被赤焰燒傷,命在旦夕,且對淮舟連續幾日置之不理,衆人便認為他早已成了棄子。
一時之間怒氣上頭,将君臣之禮抛諸腦後,便造成了淮舟的這一身傷。
“這樣說來,淮舟現在和妖族已經一刀兩斷了?”絡月說道。
“照他的話來理解,是這樣。”
“那後來呢?”絡月接着問。
“我與他說了,之前的事已是過眼雲煙,如今他是妖族,我是靈族,此後再無瓜葛。在這之後我便回了房中,後來差不多隔了幾個月,塗山千千便逃了進來。”絡冰思考着,回憶着當日淮舟的樣子,他身受重傷,似乎能被風吹給吹倒。她回到房中後還想過,是不是把他一個人丢在那裡有些過分了。
針對于絡冰的猜測,絡月也懷疑那條黑魚也許就是淮舟所化。當年淮安為了逃避妖族,也化身成了一枚蛋躲到靈河度。或許淮舟當時是想化作不太顯眼的模樣在靈河療傷,不曾想順着河流,竟遊到了塗山境内。
妖族氣息相互都有感應,起初淮舟躲進去,妖族也定是察覺到了也尋找過,隻是受結界影響未能成功。後來塗山言帶着淮舟将他放生在外,這才讓妖族再次尋着氣息摸索到了塗山。
“隻是我沒想到,妖族竟有這樣大的本事,能夠尋着氣息闖進結界。妖族穗歲雖然妖力深厚,可她多少是受了重傷逃走的。剩下的不管是骨慈還是熠風,就算他們的實力有多強,想要破解塗山的結界,倒不如說到天上摘下了月亮呢”絡月推斷着,目前她遇見的妖族大概都沒有這樣的本事。
她再次找塗山言确定到:“你确定你們塗山一族的結界不會被輕易沖破嗎?”
塗山言肯定地點點頭,“塗山結界祖祖輩輩傳下來,定不會被輕易打破,這點我可以保證。”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絡月起了一身寒毛。
“如果不是妖族,那這南川澤,也許還有别的東西在。”絡月喃喃道,隻是除了如今的族群,還有什麼呢?
快要找到淮安幾人之前,先聽到的是那邊發出的巨大聲響,緊接着,是鋪天蓋地的洪水翻滾而來,将四周的樹木土地山脈全部都吞沒了。
看着朝自己而來的洪水,回憶忽然湧上腦海。
這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
是在凝竹的記憶中!
記得巫族的長老也曾經提到過眼前引出洪水的妖獸,絡月記得,它叫勝遇。
絡冰一個箭步沖上前來,将面前的洪水抵擋住,在靈力觸碰到洪水之時瞬間凝結成冰。姐妹倆趕緊帶着塗山兄妹逃離險境,尋到夥伴們面對危機。
“這什麼情況?”絡月問道。
此時衆人正飛在空中,躲避着勝遇的攻擊。
塗山言一眼便認出,眼前的巨大妖獸也是當日闖進塗山的惡徒之一。
“這恐怕是消失已久的勝遇,它雖是妖獸,可修為深不可測,已經算得上的聖獸了。”紹離說道。之前有關于勝遇的事情,都是在藏書閣中見到的,如今一睹真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付。
當年凝竹和空寂付出自己的性命,這才将勝遇勉強封印。如今封印因凝珠草被采撷而破解,它的身上也再也沒有了能夠制衡它的力量。
而此時此刻衆人也發現了,這樣大一隻妖獸在眼前,竟絲毫察覺不到它身上的妖氣。
塗山言感受了一下周遭氣息,驚呼道:“是它!我能感受到,它身上有我族人的氣息。”
果然如此,原來這段時間以來将狐族肉身丢進熾淵的罪魁禍首,正是眼前的勝遇。
聽見了塗山言的聲音,勝遇的目光頓時鎖定在了塗山狐族的身上,當即便沖了過來想要将他們捉走。此舉,更加确定了衆人的猜想沒有錯。
将塗山一族牢牢護在身後,幾人沖上前去與勝遇對抗。
可絡月卻操控不了來自于勝遇的洪水,隻能拼盡全力躲閃,連它絲毫都靠近不了。
于是大家都在絡冰凍結水時尋找可乘之機,一舉拿下勝遇。但聖獸就是聖獸,周身力量像是一堵擁有強大力量的牆,将衆人阻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