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廟的位置恰巧在巫族與妖族的交界處,離妖族地界不近,倒是接近大滄山。
如今被妖族侵害的百姓一有逃亡的地方便都會選擇大滄山腳下,那裡的環境也更适合平凡的人族生活。可一座山就算再高大,終将承受不住那麼多的人,若再放任妖族肆意妄為,最後大滄山上豈不是站滿了人。
眼下又出現這麼一位龍神與道士,想必大滄山前早已被踏平了吧。
京墨前幾日回巫族便遞來了消息,說山下不知何時竟蓋起了一座廟,看來這便是傳說中的龍神廟了。
他近幾日一直在注意着廟中事物,還未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就是一座普通的廟宇。
隻是有一點讓他覺得甚為疑惑的,便是香客每次前來添香油錢以及上香之後,出來時手中都會捏着一個小小的物件,圓圓的、亮亮的。
百姓拿着小物件,如獲至寶,細心收在了衣服最裡面的兜子内,動作之謹慎讓京墨好幾次都未能發現是什麼。
“那你可見過龍神的真面目?”淮安問道。
京墨想都沒想地搖頭,若真是靠這門本事來賺錢的,豈會輕易讓别人看見。要真看見了,豈非人人都能親見龍神了。
“看來這件事情必須得從道士身上入手了。”說着絡月摸了摸身上,又把好久沒用的萬物囊打開,裡面還有幾顆從靈河帶來的玉珠,應當也是夠用了。
絡月帶了淮安去龍神廟中打探消息,紹離和白麟則是在廟外得了珠子的百姓那裡去詢問,兵分兩路,到時也好推測。
廟門口人多到差點沒擠進去,還真體會到了什麼叫門庭若市。
廟中的道士一邊看着百姓添香油錢,一邊将京墨所說的小物件交給已經參拜完的香客手中。絡月和淮安站在廟門口,拿了物件的香客從他們的身旁一個個經過。
絡月輕輕拽了拽淮安的衣服,對方也同樣看清楚了香客手中的珠子,正是當日剛離度時所辦的第一個案子。
香客手中的珠子,竟是當時鲛人泣出的淚珠。
忽然二人想起,那日收買夜明珠與鲛人淚的黑袍男子正是妖族的熠風。
隻是還未得知真相,暫時不能将此事與妖族聯系。可既然關乎到了鲛人淚,那這件事情怕是也沒那麼簡單了。
“老本行”再次上演,絡月和淮安将用玉珠換來的銀兩交給道士作為此次參拜的香油錢,又在參拜時仔細看了龍神的樣貌。
龍神的神像高大威猛,手中捧着一個器皿,裡面裝着什麼恐怕隻有旁邊笑眯眯的道士才知道。
參拜完後,二人走到道士面前,接過了玉珠。
沒等二人開口,道士率先說道:“二位看着面生,也是外地前來的?”
和淮安對視一眼,心領神會,說道:“正是,道長好眼力。我們家鄉突發水災,田裡的莊稼也毀了。這不聽說這裡有龍神的存在,便來看看。能否請教道長的法号?”
他甩了甩拂塵,依舊是笑眯眯的,說道:“貧道姓周,兩位遠道而來,香油錢又添得這樣豐厚,往後便放心吧。”他指了指絡月手中的玉珠,“将此物帶回家中,日夜祈禱,便心誠則靈。往後種田也好、甘霖也罷,都交到貧道手中便是。”
看樣子,這位周道長對于面見龍神,保佑百姓農戶無災無害這件事情上頗有信心了。那倒也是,香油錢添得滿滿當當,若是說自己不成,恐怕會被百姓将這龍神廟給拆了。
“這樣簡單就能祈禱成功?”淮安問道。
“施主請放心,求神之事向來都是心誠則願靈。您二位隻要聽貧道的每日将此珠供奉,便可。”
待離開龍神廟回到房中後,剛進屋飲了兩盞水,紹離和白麟這才回來。二人也累得不行,坐下歇了好久。
“如何?可問到什麼?”絡月開口道。
隻見紹離擺了擺手,整理着衣衫,側頭看了看旁邊的白麟道:“我二人在龍神廟不遠處打探消息,可偏偏那地方香客多,别的人也多。起初隻找了一位香客,剛問了沒幾句,旁邊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好幾位紅娘,拽着白麟就要給他說親去,說他儀表堂堂、玉樹臨風之類的。這不,什麼都沒打聽到,還差點把白麟給打進去,我費了九牛之力這才将他從紅娘中給拽了出來。”
仔細看,白麟的衣服确實是有撕扯的痕迹。可為什麼會突然有那麼多紅娘來搶人呢?之前去過那麼多地方,也沒見有今日這般嚴重。
紹離解釋道:“是那些紅娘都你一言她一語地說白麟有什麼龍神之相,說他氣宇軒昂,與她們所聽聞的龍神樣貌别無二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