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落河并沒有在這裡呆多久,趁着月色未落,匆匆離開醫院。這次他和妻子趕過來,還是借了來京都市開會的由頭。
豎日,風落河帶着妻子低調出現在科技展。
賀東山瞧見風落河的身影,眼神微眯。“不是說風家的人這次也不回來麼?”
風家低調了十幾年,怎麼會突然跑來京都市參加展覽會?更何況,風漠仁老爺子會放風落河出來麼?
當年他和他的父親賀耀川争項目,失敗後不服氣,主動提出聯姻,意欲靠着姻親從賀耀集團撕下肥肉。
兩個鬥了大半輩子的人都清楚對方在想什麼?賀耀川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風漠仁以為他會在這場婚姻中撈到多少好處?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果不其然,風漠仁不僅丢了個女兒,還丢了他一心經營起來的風氏企業。
此後,風老爺子便一蹶不振,不僅自己不再關心風氏企業的發展,也不準風落河在外抛頭露面。
風落河被他看得太緊,什麼事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妹妹被賀東山給送去國外。
“風落河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南風市了吧?”賀東山皺眉,“去查查。”
宋衾第二天從銀行取出十萬塊現金,依舊放在那個棕黃色的書包裡,由鐵月帶着給陳松。
還有一天手術,術後在觀察一兩天後就可以回家休養。
眼睛問題重要的是不能見光。陳松對他妹妹看顧得緊,宋衾不擔心什麼。反正她想要的也拿到手了。
二十年前記者拍攝的照片和當時刊登出來還沒大規模發行的報紙,以及…..陳松父母的死。
她沒再去醫院,反而出門招車,報了個地點。
三聲門響,木制的酒店們被打開。宋衾知道他不太方便,自己推門進屋。
她好歹照顧了風落梅幾年,關好門便問道:“風小姐沒什麼事吧?眼睛怎麼突然出了問題?”
在國外的時候還好好的。
小賀總坐在椅子上,正在翻閱療養院最新提供的身體健康數據,默了一聲才道:“護工說她最近一年偶爾會莫名其妙的哭,經常長時間盯着燈,一看就是大半天。”
宋衾皺眉,“是想起來了什麼?”
賀嶽铖搖頭,“對刺激沒什麼反應。”
賀東山和白瑤當年不知道給她用了什麼東西,送去國外的療養院又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宋衾也沒有辦法。
人還活着已經算是奇迹了。
宋衾安慰道:“先看看醫生這邊怎麼說吧,沒什麼大問題就好,發現得早也好治療啊。”
賀嶽铖看向宋衾,“那你呢?你怎麼突然跑來京都市?”
“過來出差,”宋衾随口道。
兩人一時無言。
賀嶽铖還想說些什麼,一道電話打在宋衾手機上。宋衾拿起手機一看,是鐵月。若非緊急情況,她不會貿然打電話。
“怎麼了?”宋衾接通。
耳邊是鐵月熟悉的嗓音,卻帶着凝重,“宋總,孤兒院院長打電話給我,說今天有人來打聽幾年前是不是有一對兄妹被送了過來。”
“她把監控記錄截圖發給了我,是周頌野。”
宋衾眉頭死鎖,周頌野竟然查得這麼快?“院長沒透露什麼吧?”
鐵月緩了一口氣,“我以前和院長強調過,宋總您不太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什麼都沒說,隻說自己還要查一查資料,核查當年的情況,暫時敷衍了過去。”
“隻是……我覺得孤兒院那邊拖不了很久,”周頌野既然能查這麼快,證明他手頭的消息渠道很靈通。
“沒關系,等你回來再說。”
宋衾挂斷電話,掃了賀嶽铖一眼,他一直在關注着這邊。“既然風小姐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賀嶽铖張了張口,最後隻颔首道:“好。”
一直到宋衾出門,賀嶽铖充滿探究的目光才勉強收了回來。
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了什麼才來京都市?
鐵秘書和冷秘書以前同步過工作行程,他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一個來京都市出差的行程規劃。
躺在醫院的人又和她是什麼關系?
賀嶽铖的直覺告訴她,他離宋衾的秘密很近。
可他隻抿了抿唇,選擇不介入她的個人隐私。她既然選擇瞞着,自然有她自己的考量。
宋衾沒回酒店,反而直接去了醫院。鐵月還守在那兒,見宋衾來時,她剛想起身,陳松卻先一步開口。
“又有人在查我們了?”
鐵月有些愣,轉而有些生氣,“你偷聽我打電話?”
宋衾往前走了幾步,回答得直白,“沒錯。”
陳松沉默,良久才道:“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