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剛它狀态正佳的時候沒有掙脫路其明,此時被狠狠敲了幾棍,又附贈幾個大巴掌之後,又怎麼有力氣掙脫路其明。
像它這樣的高等級詭,倒是有很多對付人的手段。
不說其他的,規殉中高等級對低等級天然就存在壓制,像是副本開始時西裝詭釋放出的威壓,壓的當時打卡處除了路其明外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但還是那個問題。
它是個不學無術的關系戶。
不說其他的,光是一身高等級也是靠各種手段堆上來的。
平時,其他員工詭礙于身份地位,以及扣工資的迫脅,對它全都是恭恭敬敬,沒有一個膽敢忤逆它,它根本就用不着這種手段,自然也是十分生疏。
但此時,遇到路其明這種完全不顧規則的瘋子,公司的規章制度突然變成了一坨廢紙,不管用了。
而它養尊處優久了,緊張之下,竟是連怎麼釋放威壓都忘記了,連自保的手段都失去了。
一時之間,它拿路其明毫無辦法,隻能哀嚎着被暴揍,甚至對它一向視如蟲蟻的底層實習生痛哭流涕地開始求饒。
路其明也是暗暗心驚。
别看六表詭表現的那麼廢,但臉皮是真的厚啊。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它頭上的腫塊竟然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下去一大塊。
恐怕它的臉皮也是在以同樣的速度痊愈,隻不過它痊愈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她巴掌扇上去的速度罷了。
但即便如此,被揍了這麼多下,也隻是扇的它臉皮紅腫。
反倒是揍的她的手隐隐發麻脹痛,雖然這點困難她完全可以克服,但路其明還是微微心驚。
一想到六表詭對她的所作所為。
想到第一天搬完所有東西的勞累,想到每個高管詭對她的PUA,想到辛苦一個星期多交那麼多生存點,結果隻發了三點工資。
理智上她知道這正是她所需要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窩火感在燃燒,雖微弱卻不容忽視。
窩火之中,她頓時手也不疼,腿也不酸,胳膊也不累,扇起六表詭格外有勁。
一邊打一邊學着六表詭的樣子叫嚣:“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和我的巴掌說去吧。”
六表詭見求饒也不起作用,趕緊捶死掙紮起來,痛苦激發靈感,它飛速想着所有能救它的東西。
沖辦公室低下的員工詭秘們大聲叫起來:“快來救我,快來。”
底下圍觀的員工們面面相觑,但卻沒有一個主動前去的。
開什麼玩笑?
能在奮鬥未來有限公司工作多年,還沒有被“優化”,留在工作繁重,上司難搞的研發組,一個個都精明的很,沒有願意去就讨厭上司的大傻子。
況且,這種隻會給它們找茬扣工資的領導,被入職以來一直表現的老實禮貌的小實習生打起來,明眼詭都知道心該偏在哪一邊。
就它們和六表詭平日裡的過節,現在沒有上去跟着踹兩腳,再吐口痰在它臉上,已經是用盡了自己的自制力。
去幫六表詭?
腦子多有病的詭才不會去去落井下石,而是主動幫助它。
六表詭現在沒工夫想那些彎彎繞繞,它還以為平時員工們全都對它十分信服,此時也一定會有詭主動前來救它于水火之中。
又挨了好幾巴掌,見遲遲沒有詭上前頓時傻眼了。
求生欲驅使下,它也來不及多想,大聲尖叫起來:“都給我過來,不過來的全都扣工資。”
盡管它的命令聲如往日般盛氣淩人,但因為一邊被路其明扇着一邊說話,命令聲變得斷斷續續,含糊不清,兩種效果結合在一起,隻會讓人覺得搞笑。
路其明扇它實在扇累了,手掌麻痛的厲害,幹脆放下六表詭,撿起棍子,重新掄圓棍子繼續揍。
員工詭們被六表詭命令之後,面色糾結複雜。
見到路其明重新拿起棍子,頓時有詭靈機一動,大喝一聲,義正辭嚴道:“我不準你這麼揍我們最親愛的領導。”
它臉上肌肉誇張地運動起來,表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悲痛欲絕,好似它從來沒有在背後蛐蛐過六表詭,一直把它視作自己最敬愛的領導。
勇敢站出來的詭大踏步奔躍至中心辦公室,掂起拳頭猛的砸向糾纏在一起的一人一詭。
“組長,我來啦——”
拳頭帶風,虎虎生威。
一邊猛砸一邊大喝:“領導快躲開啊,千萬不要誤傷你了。“
六表詭本就被揍的奄奄一息,動彈不了一點,跟别說它此刻被疼痛占據全部心神,意識模糊,哪裡躲得開員工這非常有針對性的一拳。
倒是一旁的路其明聽懂了員工詭的提醒,向後走兩步,一個敏捷錯身,給員工詭讓開道路,令它這一拳結結實實揍在六表詭本就凄慘無比的臉上。
它比路其明等級高的多,這全力一擊的力道可不是受傷中的六表詭承擔的起的。
六表詭這下連慘叫都沒辦法發出去了,直挺挺呆愣在原地,眼神渙散,好似魂都被揍飛了。
員工詭見這一拳“一不小心”揍上了自己家領導,臉上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無比,臉色漲的通紅,魂都快被吓飛了。
它死死咬住嘴唇,嘴角肌肉抽動,臉上帶着天塌了的悲痛欲絕感,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踉跄着退後兩步,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剛剛揍了領導的拳頭,哭天搶地:“組長,我對不起你,我竟然不小心打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