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确地來說,在她弟弟那個皇太子出生之前,她是可有可無的,但現在,她不是了,她是要照顧好弟弟的姐姐。
她是家裡的勞力,卻不是女兒,也不是姐姐。
隻要太子身上有一點不好,她就要接受來自她媽的制裁。
她那個所謂的爸也不會保護她,他隻會安逸地在門口院子裡的樹下抽旱煙,然後嫌棄她媽教訓她的聲音吵鬧,出門去東家西家找樂子。
她嘗試過反抗,反正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為了自己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她甚至阻止過皇太子的出生,用各種各樣的方式。
重生這一次又一次,早已讓她的内心變得陰暗沉郁,不計手段。
她甚至在有限的條件下,給她爹媽下過影響生育功能的藥,不是什麼正經藥,她甚至惡毒地想着,最好吃死他們算了。
可惜那藥效果不行,隻會讓生育細胞畸形,讓人難以生育後代。
但讓她的心裡愈發地變态的是——太子爹媽甯願耗盡家資,拼盡全力,生一個低能兒智障,也不願意隻養一個聰明伶俐,又勤勞乖巧的女兒。
好像隻要是女兒,沒有太子多出來的那個器官,她就是多餘的。
努力了那麼多次,沒有一次是意外,即使生不了太子,他們甯願買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太子,也不願意要親生的女兒。
她不止要接受自己是這一對奴隸主夫妻的親生女兒,還必須接受自己必須有一個或多個弟弟的事實。
太子弟弟不管多晚,隻要她爹媽還有一丁點的生存能力,即使是傾家蕩産,也不妨礙太子的出生。
隻要太子出生,她就會自動轉化為血包,轉化為太子的牛馬。
她這血包兼牛馬,從三歲太子出生開始,就一直被壓迫着,不得解脫。
她一開始很絕望。
但重生了那麼多次以後,她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在她擁有獨立能力之前,逃離這個讓她沒有餘下一絲溫情的原生家庭這件事,不太現實。
所以這一段記憶,她沒有可以悔恨的點,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她慢慢意識到這一點時候,把這一世的這一段時間的經曆,和重生之前的記憶對比,發現真的沒有太多的偏差。
這一切,她努力過了,但真的不是她能改變的,她已經在盡量用心努力地對自己了。
除了對自己好點,這件事最大的偏差,無非是她多幾個弟弟妹妹而已。
她瞥了眼她媽那又隆起的肚子,惡毒地想,你們不是喜歡兒子嗎?
那就回檔吧!保證你們一定生兒子,多多的兒子!
重生了無數次以後,她終于發現了這個功能最好用的一個點——回檔!
隻要是她不滿意的結果,就可以讓自己後悔,然後直接再來一次。
如果她媽這次生一個妹妹,那她會回檔回去到她媽懷孕之前,讓她重新懷,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這樣的家庭,不配養女兒!
女兒們應該去更好的家庭,而不是在這種地方當奴隸。
如果她有選擇的機會,她也絕對不會願意在這個家裡,多待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他們既然喜歡兒子,她一定用好自己的金手指,讓他們如願以償個夠,那就生多多的兒子吧!
這樣,看他們家裡的“皇位”還夠不夠繼承!
讓從小生活優越,習慣了作威作福的太子弟弟,也試試多幾個兄弟“幫襯”的妙處!
她拿定了主意以後,在進入到下一次讀檔點之前,她絕對不會再後悔!
回憶起這一切,她身上的痛感都似乎輕了一些。
她不想哭,也不想求饒,她知道無用,女人找個借口打她,不過是因為她是家裡最弱小的,她就是女人的情緒垃圾桶。
大部分時候,她内心并不想稱呼她為母親。
也許是她的木然沒有給女人期望中的反饋,女人又打了幾鞭子就扔掉了鞭子。
“像頭豬一樣!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廢物!”
……
熟悉的罵聲從頭頂傳來,肖欣然低着腦袋,神遊天外。
她其實這會兒不叫肖欣然,還叫肖大丫,要到八歲村裡的領導來做他爹的思想工作,傳達了國家政策,她才能上戶口、上學。
聽着這些已經聽膩歪的陳詞濫調,肖欣然的内心毫無波瀾,也生不出任何情緒。
至于太子的鞋子濕不濕這種小事,她早就抛到了九霄雲外,讓她想想,為什麼要讀檔回這裡?
是了,她讀檔回來之前,已經确定她媽開的盲盒是個兒子了,她回來是另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