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豐年的嗓門大。

遠處草旁蹲着的人聞聲擡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是個孩子？！朝這邊招了招手。

師徒二人走近，發現地上還躺着一個小孩。

“先把他挪到我家去吧”先前草旁招手的孩子出聲。

地上躺着的小孩瘦瘦小小的簡直成了個冰棍，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柳無心把他抱進屋裡，用術法先護住小孩心脈。慢慢幫小孩解凍讓他恢複體溫。過了好一會兒，柳無心用袖子擦去額頭上沁出的細汗，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柳豐年：師父，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柳無心：沒事，休息一下

先前求救小孩：我叫林倉安，就住這兒，我也是剛出門就發現他躺在那裡，還好你們随後就趕到

男孩約莫七八歲，說話倒是老成。

這個時候小豐年才有餘心四處打量。

柳豐年：你一個人住這兒？

林倉安：不是，還有娘，娘在裡屋，在……睡覺，這是你師父？你們是住在小滿山上嗎？”

柳豐年：是的，你知道我們？

林倉安：我......

林倉安兩眼放光，上前抓住柳豐年的手。

“不是的，不是，不要！”塌上的男孩驚恐的叫出聲來，幾人顧不得其他，湊上前去。男孩還是緊閉着眼，眼角流出淚。

“不是的，不是，不要……爺爺，爺爺！”男孩隻是不斷嘶吼着重複這幾句，胸部劇烈起伏。

“你認識他嗎，他家在哪兒”柳無心嘴唇有些蒼白。

“偶然見過的，他是鎮上的小乞丐，總是跟在一個老乞丐後面，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謝過”話音還未落，師徒二人，連同塌上的小男孩一齊不見了。留下林倉安一人啧啧稱奇。林倉安一拍腦門，還沒來得及跟師傅說娘的事！

小滿山上，竹屋内。

柳豐年也來不及啧啧稱奇，在他的印象裡師父大部分時間跟小滿鎮鎮民并無而别，一身煙火氣。柳豐年注意到師父臉色不佳，臉色更加蒼白，身上着的紅衣裳也跟着褪色幾分。

她施法穩住孩子心神，孩子氣息終于漸漸平穩。

五日後

“哈哈哈哈”柳豐年的笑聲吵醒了塌上的男孩。

柳豐年又在捉弄師父，他捏了一個雪人，拍拍師父左肩，雪人從右肩移到視角範圍外，又拍拍右肩……總是看不到雪人正臉。

“小年。”師父放下在補的衣服盯着柳豐年看。

“好了，我不玩了，我去找小冰鼠玩。“

剛剛還在探頭探腦的小冰鼠聞言四下逃竄。

“唉？醒了！師父，他醒了”柳豐年的目光正好對上剛坐起的男孩目光。

竹屋内

“你終于醒了，你睡了整整五----天”柳豐年伸起五個手指往男孩面前湊，拉長音調。

柳無心用手背輕觸男孩的額頭：“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男孩點了點頭，疑心地打量四周。

“是師父救活你的，不然你可要凍死在湖邊了”柳豐年繪聲繪色，比手畫腳的解釋，他大概是覺得男孩沒什麼反應有點呆。

男孩皺皺眉，終于開口：“是在做夢嗎？”

柳豐年偏頭，輕輕揉揉男孩的臉，“不是夢啊你看。“

“我記得我去了湖邊，然後……就不記得了”男孩眼色有些躲閃，師徒二人也不多細問，

“那，現在要把你送回家嗎，或者跟你爺爺說一聲”

“我沒有家，爺爺……去另外一個世界了”

“所以他才想不開想自我了結的嘛”小豐年自行腦補了個解釋。

“若你不嫌棄，你可以把這兒當成你的家，也是師父給了我一個家”柳豐年望向師父，師父不動聲色，過了一會兒點了頭。

柳無心“希望不要嫌棄，慢慢可以多加兩間屋”

小男孩忙擺手，“沒有，沒有，謝......謝謝!"

“我叫柳豐年”

“我......喜生”

屋外新挂上的燈籠發出橘黃色的光。

年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