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扯啊!
柳豐年感覺自己後背好像長了雙小翅膀一直在撲騰。
幾人随便扯了些話聊,終是到了野湖邊。
湖邊四散分布着守安司駐守的修士,自有人得怪病無故投湖,守安司派人專守在四周,觀察異象。
此時,李璞挂在腰間的木牌亮了,李璞手覆其上,光暗下來。
“在我們前一步有人進湖了”李璞
幾人走進霧裡。
“倒像是尋常的霧,上次的血霧沒了”喜生
“尋常嗎?你們看不見這麼多人嗎,哭訴冤情呢”李卓言
後背一涼,喜生和柳豐年這才注意到李卓言的眼睛發着微光,金瞳。
“李道長是‘通幽中’,有些特别的神通。卓言師姐,可是看到了什麼?”
“在我們周邊啊!”李卓言拂袖,另三人的眼睛也是變成了金瞳,瞬時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這通感咒法損耗大,撐不了多久,得抓緊了”李卓言
另三人這才看清是何處境,周圍滿是姿态各異的人,有呈跪地姿勢的,有彎腰駝背的,有手指着天放聲嗚咽的……他們身上都散出隐隐的綠光。
他們好像在說什麼,但哽咽難鳴。
“你們想說什麼?!”喜生撲過去有些激動,單腳跪在一個同樣呈跪姿的“人”前面,柳豐年在旁看着他,随時準備拉住他。
“嗚,嗚,嗚,嗚,嗚……”
喜生伸手要拉住眼前的“人”,柳豐年擡手擋住。
“沒事,相信我,沒事”喜生
喜生摸着他的手臂,穿透了。喜生面前的“人”,擡起頭,反要摸摸喜生,柳豐年打散那“人”的手,随後又聚集成形。
“嗚嗚嗚”那人一直在哭卻無法發出聲音。
但是幾人耳裡卻有譯版,難道這也是‘通幽中’境界的神通?
“我們是三百年前枉死的人的魂魄,這是當年古戰場,心中凄苦,我們不得往生,不得往生啊……”
“那你們為何要引人入湖,那些人失去意識情感,可是你們從中作亂,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李璞
“并不是我們所為,我們在此良久,隻想求個解脫”衆“人”嗚嗚嗚的附和,淌出淚來。
到此通感之術失效,另外三人眼前隻剩一片霧。
“既如此,便全了你們”李卓言輕咳了一聲,拿出一個葫蘆,捏了個決,往空中一抛,葫蘆大了數倍。
李卓言: “東君焚契,玄冥裂契,陰陽兩拆!”霧中“人”都化成白光流入葫蘆。
大霧散去,幾人站在岸邊,濕漉漉的。
“霧中有入口,我們剛剛進入的是湖中境”葫蘆已收好,李卓言抖了抖衣袖上的水,幾人用術法淨去水分。
喜生還是木木的,跟上次不一樣。
“就這樣——處置了他們嗎?”喜生
“嗯,他們所求解脫也是全了他們心願,比困在水下終日不見天日已經好很多了不是嗎”李卓言看上去有些疲憊
“可是——”喜生還要多說,柳豐年和李璞輕碰了他一下,便不再多言。
其實柳豐年也隐隐覺得這湖與喜生間有些關系,如今線索斷了,柳豐年也是看在眼裡,知他所急。
“通感咒法對被施加人也有損耗,你們也好好休息,問道崖上還有些事務需要初理,我先行一步,若有事可再傳音于我”李言卓輕咳了兩聲,看向李璞,她笑容倒是還僵在臉上。
李璞:有勞師姐。
李言卓吹了聲哨子,起了風,風卷來的枯葉拟成馬車,李言卓坐上“馬車”随風走了。
“司裡新送去了神志不清的人,我先去看看,野湖一事暫了,你二人也可自行離去!”李璞
“神志不清之人?!”
“是,就跟——十二年前那個小娃的娘親一樣。”李璞頓了一下,“你們二人要同去看看嘛,說不定能提供什麼線索,畢竟——”
畢竟是你們的師父救了倉安她娘。
二人對了一下眼神,還是決定一起去看看。
“此事事關百姓,不可走漏要緊發現,三人成虎,恐生事變”李璞
“理解,若李道長有顧慮,可對我們言行下禁制”喜生
柳豐年:或者不去也行。
“你二人端正,我是信得過的,隻是提個醒”李璞笑道。
等幾人趕回守安司,天已經暗下去了。但是小鎮燈火通明,紅色燈籠高高挂。
李璞領着二人去了轶事堂。
所謂轶事堂,就是專司奇門異事的。内裡各種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轶事堂内一偏屋。
“倉安!”柳豐年最先看清躺着的人的面目,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