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祺兄”“葉時祺”“時祺兄“
“小哥!——”
葉時祺驚醒。
葉時祺看見商安他們都圍着看他。
葉時祺:我......我......你......你們......
柳豐年環手于胸:怎麼,試煉境走一遭就不認識我們,失憶了
商安在葉時祺面前擺擺手。
葉時祺按下商安的手,摸摸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腦袋。
柳豐年:時祺兄,你的腿......
吓得葉時祺趕忙坐起屈膝下地,看能不能走動。
喜生:時祺兄,我們發現你倒在出口處。你現在感覺如何。
葉時祺頭昏腦脹,感覺身上的每處關節都酸痛的很。
葉時祺搖了搖頭,不好。
葉時祺:你們還好嗎?
喜生搖了搖頭,不好,他臉色非常不好。
他在試煉境中看到了師父的虛影,師父讓他跟着她走,他才得以生還。否則,或許……
柳豐年和商安狀态也都不佳。
幾人沒再多說多問,各回各屋休息了。
喜生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裡有閃爍的掙紮的臉龐,他們跪着求喜生顯靈救救這片生靈塗炭的大地。
夢裡有一望無際的稻田,然後稻田被撕裂被焚燒被摧毀。
夢到有戴着玉冠的人舉起長劍刺向他,他卻拔劍對準自己。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小生”
“小生”
“小生,醒醒,小生”
“師父……師父?您為什麼離開了……為什麼……不帶上我們啊,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們不怕辛苦,更怕是竹籃打水,我和小年隻想問問您需要我們為您做什麼……您是不是遇到危險了才杳無音訊的”
“我到底是誰啊,我是誰重要嗎……”
“小生”
“小生”
“師父……”
“喜生!”喜生聽到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有了點意識。
他勉力睜開眼,發現是柳豐年。
喜生:嗯……
喜生渾身滾燙。
柳豐年在葉時祺房間就注意到喜生臉色不好,紅撲撲的。剛剛進來一看果然發燙都開始神志不清了,還好碰上了商安,商安也觀察得仔細,不放心,特意經過。
柳豐年把在迷迷糊糊說胡話的喜生叫醒。
柳豐年:喜生,商安要為你診治了,你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好嘛?
喜生:嗯
喜生呼出一口氣,灼熱的很。
柳豐年在旁擔憂地看着喜生。喜生意識不清楚時不時就昏睡過去,開始呓語谵言。
約莫兩刻的功夫,喜生才平靜睡去——或許是昏了。
商安:讓喜生好好休息吧,他受了不小的刺激,消化不了,你與喜生關系最為要好,可以在旁看顧着,開導一下會好些。
柳豐年:好,謝了
商安:客氣
喜生比之前平靜多了,熟睡着。
柳豐年:你夢到師父啦?
沒人回答他。
柳豐年:喜生,要不你回小滿鎮吧,回家去,這仙門與你相沖,或許李道長說得對呢。
沒人回答他。
柳豐年:唉,不過你太犟了,肯定不會同意的。平時看着挺好說話挺溫和一人,偏是個軸的。
沒人回答他。
一種無力感湧上柳豐年心頭,這樣走下去對嘛?
他想到“觀世”的數次輪回,那些愛别離一次次從他眼前劃過,他太害怕了,于是做出自認為對的選擇,可是故事走向還是不由自己,他對不起那些他攪和過的凡人的選擇,那些凡人也是辛苦地存在塵間的一隅,他又是如何不公平地替他們選擇而讓痛苦更加刻骨銘心。柳豐年腦子有些混亂,太真實了。
呼——好好休息吧,明天會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第二天,等柳豐年醒來,喜生已經不見人,自己倒是鸠占鵲巢。
柳豐年内心:喜生該不會還夢遊吧?!
柳豐年急忙爬起推開門,喜生正拿着端盤裡面有兩碗熱乎的米粉,熱乎乎的蒸汽在二人中間升騰。
二人進屋,柳豐年快速收拾洗漱,急不可耐的坐上桌。
喜生:趁熱吃。
柳豐年:病還沒好,就這麼勤快,有口福了。
喜生:是,有口福。
一碗豬腳的給豐年,一碗木耳肉絲的自己吃。
二人動作一緻的搓搓筷子。然後開動!
柳豐年:香迷糊了!
喜生:小心别嗆到。
豬腳炖的很爛,肥而不膩,再撒些許蔥花辣椒面。
早晨一碗熱米粉下肚,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柳豐年懶洋洋的躺在鋪上
喜生:吃飽了就休息會兒吧,昨晚上你應該沒睡好。
柳豐年:不會,還成。
柳豐年枕着手往凳子上一靠,“喜生,我突然覺得好像可以想開了,隻要第二天早上能有這麼一碗香迷糊的米粉就有勇氣去下一程,雖說又會又下一次的想不開吧,那就再說,再等下一碗米粉”
喜生在收拾碗筷,擦着桌子,聞言,笑了,“這麼容易滿足,那成,我會做很多很多”
柳豐年直起身子,“好了,我把碗筷拿去廚房洗了,你先好好休息啊”
喜生:不……
不用,話還沒說完呢,柳豐年接過碗筷去廚房,恰遇商安。
商安:看上去精神多了。
柳豐年:對,喜生好很多了,還能爬起來做早點呢,你嘗了喜生做的米粉嗎?倍兒棒!
商安輕笑一聲:我是說你,你看上去精神多了,昨天你的臉都要垮到地上去了,臉色差得很。喜生的米粉我當然吃到了,非常美味,我打算向他拜師學藝!
柳豐年:那敢情好,喜生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你剛又是從廚房過來的?
商安:對,研發新菜品,盡情期待。
商安賣了個關子,神秘兮兮地走開了。
“十日試煉期已至,恭喜諸位弟子通過第三重試煉,最後一境‘刍物’試煉不日後開啟”
翌日,衆參選弟子醒來都一臉震驚,互相詢問,“唉?昨晚不會睡迷糊了,聽錯了吧,不日後開啟?”互相交頭接耳。衆人讨論之餘,他們收到了傳音要求去境淵前集合。
喜生他們悠悠地趕到時,仙使已經到了,立在一旁。
葉時祺:闫道長?
仙使有了反應,看着葉時祺這邊颔首微笑。
來人是來途護送他們那輛馬車的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