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想幫,但他看這人的神情,就知道這個事沒那麼好幹的。
在場所有生物,最菜的是倒在地上的大哥,其次就是他。要他拖住任何一個,他都隻能以命相逼。
但沈橋隻猶豫了一會兒,嘴巴動了動:“……幫。你想幹什麼,我都幫你。”
他們這邊的氣氛悲壯起來,可是小聲密謀根本沒有用。
正如沈橋所想,他是這裡第二菜的,那張清翊的道行就是第三菜。再小聲也瞞不住一點。
其他人面色複雜,他們全都聽到了。
哪吒清了清嗓子:“什麼忙啊?要不要我也來幫你?”
“好。”張清翊立馬答應,語出驚人,“我要那塊玉佩。”
這話現在說出來無異于我要大哥死。
哪吒緩了緩道:“……晚點不行嗎?”
張清翊不依不饒:“晚點是什麼時候?”
巫西西插嘴說:“你應該拿不到了,他的靈魂附着在上面,強行分開,他會死。”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房問眼見着這孩子眼睛紅了,拳頭緊了又松,連忙勸哄道:“别聽他亂說,怎麼會沒有辦法呢?肯定還有招,對吧,真君?”
真君心情不是很好,開口就是嘲弄:“這玉佩是你家的?你想要就要?”
張清翊看着也像是不想活了,随時可以跟大哥以命換命:“我家的,我不管,我一定要拿到這塊玉佩。”
無理取鬧的勁跟武寶成有的一拼。
梵易說:“那你拿走吧,讓他就這麼死了,我們都當沒看到。”
房問拍了他一下,說的什麼混話,怎麼一點神德都沒有。還好提前把記錄儀關了,不然這熊孩子才是真的完蛋。
“你就非要這個嗎?”哪吒納悶了,“拿去幹什麼?”
張清翊又不說話了,沈橋有點急了:“你說啊,拿去幹什麼?”
十來歲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紀,房問看着他,不打算再逼問了。
“這樣,我們先回去,這玉佩我盡量想辦法給你弄下來,行嗎?”
哪吒覺得有理,一切先跟上面彙報了再說,人命關天的事,就算是他也不能為所欲為。
他伸手按住張清翊的肩膀,掌下的觸感堅硬如石,随着他一點點用力轟然倒塌。
哪吒眼神銳利,瞬間反應過來看向本該倒在地上的駱汪宇,他的身軀也正如沙石般消散。
“張、清、翊。”哪吒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死孩子!敢耍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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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翊哪來的能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除非有誰幫他。
房問定定看向梵易,語氣沉沉:“你幹的好事?”
罪魁禍首抿着嘴,有點心慌:“……是我。”
保護局奈何不了他梵易,還拿捏不住自己嗎?到時候什麼都該怪到他頭上,誰讓這件事是他牽的頭?房問眼前一黑,再次慶幸提早把記錄儀關了。
沈橋呆呆地看着張清翊的假身在眼前碎裂,心下微緊,急忙追問道:“房老闆,這是怎麼回事?他,他帶着導遊大哥去哪了?”
“這事得問問我們真君了。”房問盯着梵易,“你說,他去哪了?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真的隻是那塊玉佩的事嗎?”
“我不知道。”梵易低着頭,靠近想要拉他,“他隻說讓我幫他離開,别的什麼都沒說。”
房問冷笑一聲躲開:“這才是你來這的真正目的。”
“不是因為什麼狗屁易感期,也不是因為我沒回你消息。你也沒有在我身上做定位,對嗎?你們配合得還挺好啊。”
“耍我很好玩嗎?”
他隻不過借着這個由頭來幫張清翊,而自己竟然還在因為他追過來暗自竊喜。房問眸光暗沉,嘴角拉得平直,真正氣急的時候頭腦反而是冷靜的。
梵易不喜歡他這個冷淡的态度:“……你别這樣說,我沒有耍你。”
“行啊,那你告訴我,張清翊帶着人去哪了?”
“我說了我不知道。”梵易低着頭小聲說,“你都不信我。”
“現在是信不信的問題嗎?”哪吒在追蹤這方面很是擅長,隻是張清翊的氣息在梵易的遮掩下,根本難以辨别,“您倒是把自己的神通收一收,不知道就别添亂了行嗎?”
他真挺看好張清翊的,好端端的孩子不能當着他的面走上歪路。
“十五分鐘。”梵易别過頭,不去跟房問對視,“我答應他這十五分鐘内不會撤走。”
“他到底跟你做了什麼交易?”房問失望地看他一眼,“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說完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幾次三番說的總是到底是指什麼。
梵易眼眶一下就紅了:“你才是總這樣,什麼都不知道,隻會怪我。”
哪吒:“………能先别聊了嗎?你們說話好怪啊,我們能不能幹正事了?獎金不要了嗎?人不救了嗎?”
他真沒空陪這兩人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