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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十五分鐘不算太長，幾人遠離梵易，湊在一起把事情捋順了，時間也就到了。

梵易說到做到，哪吒擡頭仔細感受了一下，抓着沈橋往一個方向飛去。

關鍵時刻沒準可以靠沈橋來讓張清翊回頭是岸。

房問也坐在巫西西掃把後面，到有信号的地方去聯系他家長。

他讓鹦鹉看着點甜甜别亂跑，徒留梵易一人。臨走前還要戳他心窩子放狠話：“不幫忙就待着，你先别委屈，真出事了我就……”

房問想了想，他好像也做不了什麼：“…我就跟你沒完。”

梵易連這也聽不得，嘎巴一下碎了，站在原地看着人離開，氣場陰森得可怕。

鹦鹉靠着甜甜瑟瑟發抖，翅膀都不敢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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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速度比來時更快，不出幾分鐘就追上了張清翊。

他從天而降，潇灑無比，沈橋在他手上頭暈目眩還沒反應過來。

張清翊正俯身試圖給大哥做人工呼吸，因為在這段時間裡他嘗試了所有辦法，這人就是不醒，他連跟人商量的機會都沒有。索性破罐子破摔，使用古法救治。

見兩人追過來，他小臉煞白，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心虛得要命。這輩子沒做過這麼壞的事，現在還被抓包了。

沈橋看清他的動作後如遭雷劈，喃喃說：“……你親他？你親他幹什麼？”

“原來你抓走他，是因為喜歡他？你喜歡這樣的？”

張清翊：“……？”何出此言？瘋了嗎？

哪吒抓着他肩膀搖了兩下：“飛太快人傻了？說什麼傻話呢。”

沈橋緩過勁來：“抱歉……張清翊，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我隻是想要這塊玉佩。”

“那你跑什麼？”哪吒恨鐵不成鋼，手背拍着掌心，“差這一時半會的嗎？又不是不給你。等我們想出辦法把他的魂魄安定下來就……”

“做不到的。”張清翊輕聲道，“我算過了，做不到的。”

哪吒不懂算命，歎氣：“那我保證，我給你找個更好的，怎麼樣？”

張清翊倔得跟頭驢一樣，隻是搖頭。他本來以為有這十五分鐘夠自己下決定的了，但臨到頭又想着總該給大哥說句遺言的機會。畢竟一旦徹底脫離玉佩，大哥可能就魂飛魄散了。

隻是人沒喚醒，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又軟了。

沈橋試探着把大哥往自己這邊拉，見人沒反應，懸着的心才落下一點。

他執意不肯說話，哪吒也隻好拿出辦公事的态度，微微擡手，混天绫便順着胳膊下滑，自動朝張清翊纏去，幾下便将他捆了個結實。

就是好像有點太結實了，張清翊的身體順着力道逐漸壓縮，像氣球一樣爆了，地上的大哥也是。

哪吒：……

沈橋心都快停了：……！

哪吒閉上眼，希望是自己的幻覺。

還有完沒完！有完沒完了！又是誰幫了這個小兔崽子！

“草——”

哪吒怒吼，想要火冒三丈，又怕把樹給燒了：“……老子不幹了！”

命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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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跑遠的張清翊打了噴嚏，扛着大哥快速在林間穿梭，眼露愧疚。

想想還是不能放棄，他隻好拿着偷偷跟巫西西交換的藥劑金蟬脫殼。

隻是不知道事後還能不能跟哪吒好好相處，還有房老闆和沈橋。張清翊低落一瞬，停了下來，把大哥放平。

不能再拖了，遲則生變。醒不了也好，知道自己要死了肯定會害怕，不如就這麼一無所知地離開。張清翊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指尖朝着玉佩探去。

“叮！”

就在摸到那一瞬，他的手被彈開了。

熟悉的力道與氣息，讓他幾乎擡不起頭。

“你這是在做什麼？”張清旭雙手拄着拐杖，懸于半空中，聲音壓得很低，“犯什麼糊塗？快把人放開！”

“你怎麼來的……”張清翊胸膛起伏變大，牙關打顫，聲不成調，“……這事你别管！必須得聽我的！”

張清旭怒極：“混賬！你真是反了天了你！”

“你才混賬！”張清翊清喝，很快又軟下聲來，眼中帶着乞求，“清旭，這事你聽哥的，好不好？哥就求你這一次……”

張清旭趕來時用了秘法，現在損耗頗大，神情倦怠，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頑劣的孩子。

“……哥，你别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