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将一切收入眼底。
他是從梵易站在門口時開始偷看的。誰讓他的房間就在房老闆對面,本來想着去吃個早飯,但看到梵易跟個花孔雀般春心蕩漾,沈橋的默默退了回去,拿出了遊慶昨天塞給他的道具。
天工造物局嚴選出品透視鏡,可以隔着門或牆看到對面的景象,沒有大用但是吃瓜必備。
昨天忘記還有這麼個好東西,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今天這個一手瓜,他必定要吃到。
隻是沒想到瓜是吃到了,沈橋卻有點再難以直視梵易了……他好騷啊。
梵易問的那個問題他也想了下,得出來的結論比房問多一點。
一個情商堪憂而且嘴硬的臭屁花瓶。
再這麼讓梵易騷下去也不是事,沈橋鼓起勇氣出門,大聲道:“早上好!房老闆,真君。”
房問有種早戀被抓包的錯覺,有些慌亂地把梵易擠到一旁輕咳:“早,你,是要去吃飯?”
梵易眼裡滿是被打擾到的不悅。
房問攬着沈橋快步離開,耳垂挂着紅。
“房……”
“閉嘴,别問。”房問威脅道,“你都聽到了對吧?嗯?”
沈橋識趣地閉嘴:“沒有什麼都沒聽到。”
“那這是什麼!”房問咬牙切齒地指着他沒藏好的透視鏡,“難怪遊慶那小子突然說什麼欠錢,他給你的?”
沈橋可憐巴巴地賣慘:“因為昨天在幻境差點死了,遊叔怕我再出事,就給了我這些讓我保命……房老闆,這個錢我一定當牛做馬還給你……”
“你……”房問沒話說了,是他的疏忽才讓這孩子陷入險境,無奈道,“唉,算了算了!但是你看到的所有都要當不知道!明白?”
沈橋嘴上說明白,心裡說真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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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犬給他們準備的酒店提供免費早餐,房問在大廳裡遇見了同樣來吃飯的他。
“你怎麼也在這?”
哮天犬端着盤子:“一言難盡。”
二郎神完美無瑕,唯一的缺點是癡迷上了化學。
搜羅了各種化學藥劑,在他們家裡做實驗。但是他在這方面的天賦實在不高,炸了好幾次房子。
每次都能精準地落在哮天犬的愛窩上,即便是挪了好幾次。哮天犬都懷疑房子的風水有問題,也沒有說過楊戬為什麼非要在他的窩旁邊做實驗。
最近一次實驗是兩三個月前,楊戬炸了個大的,整個房子是沒法住了,當物業的土地不肯再替他們修,并且将一人一犬趕了出去。要五個月才肯解除禁令。
哮天犬當然不樂意,但房子是保護局名下的,土地不讓他們也沒招。
楊戬倒是潇灑地去了明山。
“你昨天查得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哮天犬跟他們二人坐在一桌。
“保護局那邊沒跟你通氣嗎?”房問道,“我還想問你那個黑影審得怎麼樣了呢。”
哮天犬納悶:“什麼黑影?通什麼氣?”
房問沒想到這事保密程度還挺高,連汪汪隊都不能知道。
“沒什麼,該你知道的早晚會知道。”他搖了搖頭,專心吃飯。
哮天犬有些心癢癢,繼續追問。
房問給他塞了個小籠包:“食不言寝不語。”
這東西哮天犬一口可以吃三個:“我是狗,你快告訴我。”
房問:“……”
但聞切望那邊不發話,房問就不打算多說什麼。
哮天犬追問無果,轉而去問沈橋。
沈橋跟房問一條心,哪怕是哮天犬用簽名收買也無動于衷。
房問老懷甚慰:“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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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聞切望深沉地盯着面前的單反玻璃,本該束縛着神秘黑影的位置上空無一物,手下的人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聞切望壓着脾氣又問了遍:“人呢?”
手下一個激靈:“……跑了!”
聞切望語塞:“……你當我沒長眼嗎?人跑了不會去抓嗎?!還愣着幹什麼!”
“這…”手下為難地問,“老大,怎麼抓?”
一群廢物點心。
這個破班他真是一點上不下去了。聞切望早上起猛了,現在雙眼陣陣發黑,覺得自己也應該像遊老師那樣,把急救速心丸備在身邊,還得自己帶水。免得哪天心梗了,手下給喂藥都能失手把自己噎死。
聞切望閉了閉眼:“監控呢?”
“沒拍到。”
“負責看守的是誰?”
手下報了個名字,是某位神君收的弟子,在保護局挂名當個員工,實際出勤率不足百分之十。
這個惹不起。聞切望深吸一口氣,語氣希冀:“那昨天提取的毛發和血液呢?”這總該有吧?
手下都要哭了:“……有,但是,但是現在也不見了。”
聞切望真有點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