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遇上一個朋友,帶她來我房間住幾天,知會你一聲。”文落詩坦然道。
“好,我知道了。”長曉眉眼含笑,眼神全部在文落詩身上,完全沒注意到她身後的人。
“之前跟你說過,我有個朋友叫舒允,她是龍……”
“你怎麼在這裡?!”
舒允大叫一聲,聲音震得文落詩打了個哆嗦。
長曉猛然擡頭,看向文落詩身後的女孩,也是雙眼中寫滿震驚。不過沒多久,他就平複下來,笑歎道:“好久不見。”
舒允驚得說不出話來,用手捂着嘴,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而文落詩夾在兩個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吧,又來這一出?上次見彥月也是這樣。長曉怎麼誰都認識啊!
“你們……之前見過?”
“何止見過,那簡直是……”舒允剛想說什麼,忽然擡頭,對上長曉的眼神,像是收到了長曉給她的傳音入密,立即噤聲。
文落詩對這種情況一臉無奈,看向長曉:“我之前跟你提她,你也沒說你認識她啊。”
長曉更是一臉無奈:“這件事有點複雜。”
文落詩深深歎一口氣:“算了,我短時間之内信息有點多,腦子有點暈。”
舒允直愣愣看着長曉,又看看文落詩:“你們兩個……”
“我認識他快四年了,之前一起去過不少地方,目前在參商鎮這裡住着。”文落詩也不掖着瞞着,直截了當。
而舒允用一種極為奇怪的表情看着文落詩。
文落詩朝她歪頭,撇嘴,意思是,你省省啊。
舒允皺眉,“嘶”了一聲,搖搖頭。
轉過頭去,文落詩恰好看到長曉也在失笑搖頭,頻頻歎氣。
他道:“這件事過于碰巧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誰料舒允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拽起文落詩的衣角:“我不跟他聊了,快快,回屋!”
長曉眯了眯眼,沒說話。
文落詩搞不懂這倆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又在打什麼啞謎。她一頭霧水,聽到舒允要進屋,隻得照做。
“那我帶舒允在我這裡住下了啊……那個……”
話還沒說完,文落詩就被舒允拉近屋裡。緊接着,門被舒允一腳踢上。
“呼——”
舒允長長歎了口氣。文落詩剛要說什麼,嘴巴立刻被舒允捂住。
“暫時别出聲,我聽聽他什麼動靜。”
文落詩收到傳音,更加不解,隻好照做沒出聲。
舒允趴在門縫處,盯了很久,直到長曉回屋關門,才松懈下來。
“幹嘛啊,搞得這麼大陣仗。”文落詩見她猴子般一驚一乍的動作,十分疑惑。不過她想來心思缜密,注意到舒允似乎有話要說,還不想讓長曉聽到,便随手一揮,門前出現一道隔絕聲音的粉色屏障。
“沒事了,”舒允盤腿坐在床上,“我是真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呃那個誰……長曉。”
文落詩挑眉。她知道長曉一定另有身份,所以另有姓名。但具體是誰,他不說,文落詩也不過多追問。這麼看來,舒允像是知道長曉是誰。
“你們倆怎麼認識的?”文落詩站在床前,看着二話不說就霸占了自己床的舒允,隻好居高臨下地叉腰站在床邊。
“以前碰上的,不及我和你認識這麼久。”舒允像是不想過多回答,含糊其辭。
“行,我不問了。”
你說你們這一個個的,好像天大的秘密一樣,啥也不說。之前彥月是這樣,長曉是這樣,舒允如今也是這樣。
真是太麻煩了,不想接觸這團亂麻。
文落詩脫鞋上床,盤腿坐在舒允邊上。
“倒是你,”舒允湊上去,用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瞅着文落詩,“老實交代,你們倆什麼關系?”
“我和長曉啊?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他是我一個朋友,認識了快四年了,之前一起去過不少地方,目前在參商鎮這裡住着。”文落詩被她盯得心裡發虛,隻得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哦,”舒允意味深長道,“我看着不止。”
緊接着,她的腦袋就被文落詩狠狠拍了一下。
“還嘲笑我看話本看多了,我看你才是看多了!這回見面我少送你幾本。”
舒允神經兮兮笑着,一指床邊桌上的琴:“琴呢?他送你的?”
“嗯,”文落詩老老實實點頭,“我前段時間送過他一個新的我自己做的琴,他蠻喜歡,就把法器換成新琴了。至于舊的,他說他送我了,讓我拿去玩,因為……”
因為他說,在沙漠裡隻有一床被子時,與我同床共枕,還抱着我睡,所以當作賠禮。
不過這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文落詩是一個字都沒敢說出來。
“因為什麼?”舒允仿佛抓住了重點。
“沒什麼。”文落詩别過頭去。
舒允仿佛懂了,整張臉上寫滿了八卦的意味。“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綠不拉幾的花呢?”
文落詩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嘴角一抽:“那叫石蓮!專門長在沙漠裡的花。也是他買來送我的。”
舒允:“全是他送你的啊?”
文落詩徹底洩氣,幹脆躺倒。
她覺得,今天真是遭了罪了,帶回來一個大活寶,而且很可能接下來的很久,都要接受來自她的靈魂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