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期:長,大約有半天到一天,具體時間不确定,短的話在五個小時左右。】
程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紙遞給黃雅樂:“我隻是覺得寫出來更直觀。”
“天,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些信息的啊。”黃雅樂震驚了,她默默地問了一句:“你是j人吧?”
“你說mbti嗎?那個很火的人格測試?”程水思索了一下,說:“想不起來了。”
“那你肯定是處女座!”黃雅樂緊接着道。
“我其實是巨蟹座……不過問題不大,我覺得傳染方式肯定有這兩種,大面積的和感染者組織交叉接觸,比如被咬了,或者說傷口間接觸碰到□□,那樣病發時間會拖長。”程水認真的拿過紙,給黃雅樂講起來。
奈何此人并沒有聽,她突兀地抱住了程水的手臂,在她懷裡擡頭:“天,有你太可靠了,我要一輩子跟随你。”
程水不太舒服的抽出手,今天的溫度比昨天還要熱,雖說還在正常範圍内,可被黃雅樂這麼一抱,加上先前搏鬥的汗水,整條胳膊又熱又黏。
黃雅樂顯然也感受到了室内攀升的溫度,現在是下午,毒辣的陽光熱烈的灑在大地上,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百葉窗拉下,室内仍舊悶熱的吓人。
她讪讪地退了回去,不多時,又無聲狂怒起來:“啊啊啊啊要是有水就好了,好想洗澡啊……怎麼那麼熱,雨要是不停就好了,還能在外面沖個涼。”
程水問了太多天屍臭和血腥氣,已經幾乎聞不到身上的味道了,如果末日未曾爆發,她肯定會沖進浴室洗兩個小時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可現在,她們甚至連喝的水都要沒有了。
“你要說水,我們也隻剩下兩瓶了。” 她指着包旁的烏龍茶,另外半瓶水已經被她喝光了,“你的房間裡還有水嗎?”
黃雅樂用手指比了個圈,程水瞥了一眼,立即明白了,失望地歎了口氣。
“那我們離斷水估計隻剩下,嗯,喝的慢點的話,三天。”程水盤算了一下,“然後就必須要出去找物資了,但是,我們沒辦法通過樓道去其他樓層探索了。”
她指的是外面樓道裡圍着的大群感染者,隻要他們敢開門,那就是羊入虎口,估計連渣子都會看不見。
“而且這麼熱,我們會很容易缺水,三天都說多了,我們最多還有一天半。”
這樣的噩耗讓兩人無精打采,好不容易解決了感染者,能坐下來休息,又立刻要開始盤算接下來該怎麼活,衣服被汗水打濕,又□□熱的澳洲空氣蒸幹,又打濕,鹹菜幹一樣耷拉在身上。
“走外牆不行嗎?”黃雅樂話音剛落,就知道自己錯的離譜,自己差點都從六樓外牆下到五樓的過程中失腳摔下去,哪裡來的自信她倆可以在外牆如履平地,帶着物資歸來。
“鄰居家的窗開着我才有機會攀過來,”程水也打消了黃雅樂最後的念頭,豎着不行,難道橫着也不行嗎?是的,橫着也不行。“窗框太滑了,如果窗子本身不是打開的狀态,我沒辦法攀過去,拉開窗子,再進入房間。”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恐慌如同藤蔓般生長,漸漸攥緊了二人的心髒。
她們該怎麼辦?
“我們得離開這棟樓。” 最後,程水說,她的眼睛裡有不安,有害怕,有對未知的恐慌,也有不情願,但還是說:“我要回國,我不能死在這裡。”
“你還想要回國嗎?目标這麼宏大?”黃雅樂瞪大了眼睛,她嘟囔着說:“咱們能不能活着出去這棟樓都不一定。”
程水皺了皺眉,她有點生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生硬地說:“你不想走的話,我就一個人吧。”
黃雅樂這下眼睛瞪的更大了,她讨好的笑了兩下,湊近說:“你别生氣,我肯定和你一塊啊!我就是覺得,咱倆得再琢磨琢磨更仔細的方法,不然就這麼冒冒然的跑出去不太好吧?”
程水張了張嘴,剛剛的氣奇異地消了下去。她有點尴尬的眨了眨眼睛,也有點後悔自己的語氣。
……她真的不太會說話啊。
她懊惱地想。
她挺喜歡黃雅樂的,她也不太想讓黃雅樂認為自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現在的場景令她腦中閃過了好些畫面,都是從前交友時,對方的哪句話令她不高興,她默默的忍着,生硬地表現着,結果到了最後,她就沒有這個朋友了。
黃雅樂瞪着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一直看到她忍不住扭開頭,才松了口氣,道:“我們肯定不能走樓道了,但是我們還是可以走外牆啊!你想,我确實是拿被套下樓失敗了,那确實是我的問題,但如果再來一次,肯定可以的,我們兩個人把被□□緊實點,一路爬下去,不就出去了嗎?”
“然後去哪?”
黃雅樂啞聲了,她結巴了兩聲,很快,她眼睛一亮:“不如,我們去找其他中國人吧?”
“去華人區?”?
北悉尼附近,有北悉尼最大的華人區,北悉尼最大的商業區,悉尼最有名的中國人聚集地之一。
車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