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淩總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明明一滴血都舍不得我老婆沾上,現在說這話是想讨打嗎?】
【不許!小公主要打也先打我!】
【抱歉但我真的很想聽荔荔求人啊,求求你求我吧,老公什麼都會給你的】
【前面的那位你有點雷人了】
羅荔粉白的手指絞緊裙邊。
他雖然膽小,但也是很有骨氣的!才不會求面前這個衣冠禽獸!
不蒸饅頭争口氣,絕不能被淩嶼看扁了!
于是反複深呼吸,輕輕擡起幹淨的小皮鞋,嘗試着踩在那屍體旁邊一塊幹淨些的瓷磚上。
誰知,偏偏在這時候,那看起來死透了的怪物,忽然渾身一顫,溫熱的血從脖子裡噴出,濺在了羅荔的右腿上。
“啊啊啊啊啊!”
小護士頓時尖叫起來,跌跌撞撞地向前一撲,胸口貼上了淩嶼的手臂。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拽住淩嶼的袖口,眼眶都濕潤了,斷斷續續道:“它、它還活着,淩嶼,救、救……”
救了半天,想象中要撕咬上來的怪物也沒有動靜。
一擡頭,對上淩嶼意味深長的眼睛。
羅荔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觸電一般,松開了他的手。
再回頭,那怪物毫無反應,剛剛那一下動彈,隻是臨死前的抽搐。
就是這麼點小事而已。自己卻被吓成這樣。
……可惡。
好丢臉。
不僅被看扁了,而且隻能扁扁地走開。
小護士的臉頰都紅透了,口罩也遮不住。軟白的手心抵着雪腮,像是要用手捂住臉蛋。
淩嶼倒是沒說什麼,看上去毫不在意似的。
而落在桌角的手卻收緊了,心髒也越跳越快。
好可愛。
怎麼能這麼可愛。
剛剛撲上來的時候,貼近自己手臂的那一小塊胸脯,又嫩又嬌,帶着暖暖的體溫,無意識地蹭蹭,像是摸到兔子軟乎乎的肚皮。
隻這一下,那種叫他呼吸不上來的焦躁便又開始翻湧起來。
心不在焉地把一隻櫃子翻了半天,沒發現什麼名堂。
可任務指引明明說這裡有抑制藥物,不可能出錯的。
淩嶼望向羅荔片刻,心中的猜測逐漸成型。
“……要不要一起走?”
羅荔眨眨睫毛:“什麼?”
“這裡時不時就會有怪物亂竄,你難道想剛剛的事再發生一次?”
淩嶼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我要尋找一種特殊的藥,你是護士,應該更容易分辨。”
羅荔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是boss,那些怪物怎麼會攻擊他?
“會的。”
007冷不防地冒了出來,“雖然不是常态,但它們這種等級更高的boss,在必要的時候,會吞噬你這種初級boss來成長。這是副本清理小怪,減少負荷的機制。”
什麼大魚吃小魚啊!!
羅荔很屈辱地低下頭,慢吞吞的,蹭到了淩嶼身邊。
“好吧。”
淩嶼打開手電筒,拔出鋼管,往下一個房間搜尋。
大霧彌漫,老舊的燈管吱嘎作響,任務指引也越來越模糊。淩嶼清楚,這是渴膚症加重的迹象,自己的精神值在不斷下降。
他握緊鋼管的手上青筋暴起,努力平複氣息開口。
“你手上受傷了。”
羅荔一愣,擡起手來一看,上面果真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擦痕。
應該是剛剛躲怪物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
“我看看。”
淩嶼不容分說地把那隻小手捉了過來。
牛乳般的肌膚上,隻能看得見一點極淺的紅痕。那手比他小了一圈兒,乖乖搭在他的掌心,簡直像是小動物的肉墊。
不知怎的,腦中竟湧上一股怪異沖動:想舔舐“她”的手背,用舌頭下流地勾着“她”的手指吮吸,索取這指縫間的香氣。
而羅荔好像也意識到他的目光灼熱得不對勁,想輕輕地把手抽回。
卻被淩嶼骨節分明的手指強硬地撐開指縫,與他十指交扣。
這時候才注意到,淩嶼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别誤會,那不是婚戒。”
這男人自顧自的開口,好像羅荔真誤會過什麼似的。
“來這裡之前,外面總有人想往我身邊靠。戴上那個戒指以後,媒體說我隐婚,索性就認了下來,不三不四的人果真少了許多。”
雙手交握的時候,那股焦躁感終于削減了不少。
羅荔的步子小,走在他身邊的時候,墊着腳無意識地一跳一跳,更像隻小兔子了。
家裡的人總說,結了婚就好了,有人能照顧你。
淩嶼一貫不以為然,如果結婚是為了讓一個陌生人背負上照顧自己的責任,那他覺得毫無必要。
怎麼可能有人心甘情願地去照顧誰。
但……
如果那個人是羅荔呢?
淩嶼瞥到他手上的那點紅痕,還有滲出的絲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