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廚房是真的關門了,兩人隻能偷了點提前為明天準備的點心,還差點被發現。
“你當我是誰啊!”清泉葉用手指揉亂短發,趾高氣昂模仿道。
“我又不能把人拎起來煮飯!”五條悟罵罵咧咧。
已經過了十二點,紅白歌會還是錯過了,電視裡放着跨年節目,無聊又枯燥,對着電視,兩個人分完了一盤偷來的點心。
天亮時,清泉葉已經依靠着抱枕睡去。
沒讓過來叫他起床的家傭說話,五條悟給他披了件衣服,悄悄走出了房間。
***
年關左右的時間過的很快。
新的一年開始,樹木多了一圈年輪,有些人又開始作妖。
——當然,樹木的年輪不是刷的一下出現的,就像向日葵不會甩頭面向太陽一樣。
莫名被自己逗笑,清泉葉按了按額角,明明無法嗅聞到周遭的味道,從口袋裡撥出薄荷糖來吃。
清涼的寒意直沖頭頂,驅散了隐隐約約的血腥氣,站在病房中央,他拿出懷中的筆記本。
床上的女人已經沒了聲音,剛剛出生的小孩被随手放置在髒污的毯子上。明明已經死去了,清泉葉卻恍惚聽見他哭了一聲。
或許沒死,但沒人在意。
他沒去看,隻用黑色的筆尖寫下血紅的字眼。
【‘2006年1月16日,總監部第8席加藤英一豢養女奴産子,母子被害。
女奴為市川家外室女,十七歲,已被豢養四年。
其母不詳,其父為總監部檢察部次級管理市山平,一級咒術師,市山平詳細信息可由目錄檢索。’
‘加藤英一私下進行咒術實驗事實确認,豢養女子所在地已列出,證據所在地已列出。’
‘加藤英一弱點已确認,墓地xxxxxxx,為他與正妻之子埋骨處,可以此令其與其妻反目,但其妻勢弱體弱,不要過分逼迫。’】
血腥味更濃重了些,清泉葉側過頭按了按鼻翼,筆記本合上,三分之一的部分都已經填滿,在翻動中練成污泥似的一片。
“仙台那邊情況不穩,那邊的‘貢品’還要去接收嗎?”
随手将屍體放在推車上,兩人與清泉葉擦肩而過,清泉葉邁開腳步,聽着他們的對話。
“本就是個小宗教,要送來的孩子不到八歲,用不上,大人沒說,應該就不用了。”
房門拉開,陽光短暫照入房間,又被黑暗吞噬。
“也是,那邊出現一級咒靈,去接個廢物還得殺咒靈,得不償失。”
“不是我們該管的事,不要說了。”
眼睫下垂,清泉葉動了動手指,目光飄到那已經泛上青色的男嬰屍體上,又收回視線,想要再吃顆糖,卻隻摸到一把糖紙。
“啧。”
他把糖紙團起捏緊,塞到嘴裡,用力咀嚼。
***
【2006年1月25日,加藤英一相關仙台邪教信息調查。
未摸索到邪教總部,判斷與總監部關系不大。另于仙台xx山找到疑似祭品一人,祭品信息如下:
關系人:祈本倫,男,已失蹤。
祭品:祈本裡香,女,祈本倫之女,已由警方施救。父母雙亡,家庭環境惡劣,疑似特殊體質,可持續觀察。】
***
“喂!葉?”
桌面擺着jump,但看着看着就開始打盹,五條悟戳了一下清泉葉,眼睜睜看着清泉葉向着另一個方向倒去,大驚:
“你都幹什麼去了?困成這樣?”
“……五條,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太陽嗎?”
清泉葉倒在榻榻米上,蠕動着轉過身,蹭過來:
“昨天有一隻新出生的小熊……看到了。”
“……你通宵給熊接生?”
五條悟露出不理解的表情,轉而興緻勃勃:
“哪裡的熊,讓我看看。”
“那個!”清泉葉随手一指。
“……那是HelloKitty。”
“诶?是嗎。”
清泉葉揉了揉眼睛,撐着身體看過去:
“看着都差不多,它怎麼就不能是熊呢?”
“你還是睡會吧……”
笑了一聲,清泉葉倒在地上,仰頭看天花闆,想起什麼:
“是不是快開學了?今年咒術高專我記得有兩個新生,一個叫灰原哀……”
“……?”
五條悟拿起桌面的漫畫,反複看了看:
“這是jump周刊,柯南不在這連載,你什麼時候去偷腥看的周刊少年!”
一回頭,卻看到清泉葉在靜靜看着他,眼睛半晌沒有眨動。
“……你睡沒睡啊?”
小聲說着,五條悟湊過去揮了揮手。
拿開手時,青年已經閉眼睡去。
剛剛靜谧的注視,仿佛幻覺。